“什么事?”
“就是……就是……”
田七踌躇半晌,平日里嘴碎话多的人,倒是头一次张不开嘴了。
黎书禾心里咯噔一下,急道:“该不会是春桃出了什么事吧?”
“也不是。”
田七挠了挠头,舌尖都被他咬出了血丝,一跺脚,把人拉到角落里说道,“春桃这几日来做工的时候,总是魂不守舍的,好几次连那米饭都是夹生的,忘记煮了。”
他和春桃两人都是一同从杂役做上来的,两个人帮着在黎书禾身边打了许久的下手,配合默契。现如今说出来的话倒像是在挑她的不是,说完自己还觉得有点怪别扭的。
黎书禾蹙眉沉思,问道:“你有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记得春桃和家里人都走散了,按理说应当也没有什么那些家里头乱七八糟的事情才是。
“问了!”
田七也急了,双手交叠,忧心忡忡,“她都一个人可劲憋在心里,啥也不跟我说!我就是替她着急也没用啊!”
说着,他又压低了些声音:“那日夜里,我还看见春桃一个人偷偷从那后院的小门里出去,我就想着悄悄跟在后头,就是没想到给跟丢了!”
想起这事,他还不住地懊悔。
怎么就跟丢了,这大半夜的,要是真遇上个什么事,等师父回来他该怎么交代!
黎书禾想了想,又问:“那今日呢?她这时候出去有没有事先跟覃采买告过假?”
田七摇了摇头:“她是临时出去的,就同我说了声。我瞧着她脸色惨白惨白的,等晚间她回来的时候,您可得再好好劝劝她!”
“嗯,知道了。”
黎书禾应了声,心想着春桃定当是出了什么事。
偏春桃又是个沉闷的性子,在这儿又没什么亲人依靠。真要是受了委屈怕是都闷在心里不敢言说。
她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然后处理起手中的食材。
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田七和春桃手底下也多了两个人,说是来帮着干些杂活的。
眼见着她如今回来了,忙不迭地就凑上来要帮忙。
这大理寺食堂里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跟着黎师傅的不仅能学到本事,露了脸,那工钱也是实实在在涨的。
现在有这一丝机会,他们也不愿意放过,可劲地献着殷勤。
田七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想趁虚而入,连忙拿出自己“大弟子”的做派来,把他们赶到一边:“去去去,没看到我师父正忙着嘛!”
这春桃要是再不回来,只怕是要地位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