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县令说着,又转头对着身后的袁鸿才说道,“还劳烦袁县丞去几位大人沏壶茶去!”
陆怀砚又多看了他们两人几眼。
项县令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但另一位的脸上似乎可不是这般高兴的了。
袁县丞双手握拳,似乎对这个安排并不是十分满意。
陆怀砚只好趁着无人在意的时候冲他微点了下头,算是示意。
袁县丞立马被这一个眼神安抚住了。
他方才确实心中有所怨气。这儿还有这么多衙役站在,偏支使他去泡茶,这是什么意思?
只为了彰显他是自己的上峰可以随意指使自己,还是为了把自己支开好跟这几位长安来的大人套近乎?
可惜啊,项东逵人算不如天算,已经被他提前截胡也不知道!
他袁某人现在已经半只脚迈入大理寺的大门,只等这个案子尘埃落定,就该跟着他们去大理寺报道了!
想到这里,袁县丞又有丝窃喜。
只能说机缘巧合,恰好让那姓项的外出了,这才被他钻了空子。
再回头看向项县令,只见他还时不时地与这几位闲聊打趣,又说些这些时日的政绩。不由啐了一口。
都是大尾巴狼,装什么装。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项东逵腿上的污水渍,都是自个儿刚刚浇上去的!
……
又忙活了一宿,大理寺一行人终于成功入住休息,陆怀砚躺在这陌生的床榻上却还在整理着思绪。
这周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这幅德行,怎么突然到了周士彬就变得博学多才,还考上了进士?
其次,吴州城的县令和县丞显然是不太合拍的,但却又能诡异地相处十分和谐,想必背后定然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利益勾结。
既然他们已经勾结已久,单是许诺袁县丞这点怕是还不够的。他现在是脑子一热应下了,若是对方还能开出更高的条件,只怕那袁县丞立马会倒向另一头,然后背弃他们。
得再想想法子。
他们躺在这公馆的床榻上尚还在思虑纠结,另一厢,丁復听着后厨有声响立马起身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蹭……啊不是,能帮上忙的。
厨房一盏油灯点着,就瞧见那俏影正在案板上揉搓着面团。
见到来人,她还举着黏着面糊的双手打了个招呼。
“丁司直这么晚还没睡呢?”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丁復走近了,才发现她揉了这么久,这案板上的面团还是黏糊糊的一团,不由好奇道,“黎师傅你是加了太多的水吗?”
怎么这般黏糊。
黎书禾笑道:“这是我们吴州的特色,这个糕点就得这么做。”
说起吴州的早茶,怎么能少的了千层油糕和翡翠烧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