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呼吸起伏也共振在一处。
秦砚修垂眸望着被他压住的沈云微,她身上滚烫如火,眼里满溢着不高兴,也不顾前因后果,轻声嗔恼:“你会不会伺候人?抱都抱不稳,压疼我了。”
“确实不太会。”
秦砚修冷脸缓缓撑起手臂,却并未从她身旁完全抽离,一股难言的酸涩感从心口蔓延开,冷声道,“我哪有外面的男人们会伺候人。”
沈云微闻言,望着他的脸呆看了几秒,茫然道:“什么里面外面,你不也是外面的男人吗?”
原来她忘掉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大脑放空状态下,还将秦砚修错认成了酒吧的男模……
秦砚修黑了脸:“……”
饶是如此,他挣扎片刻后,仍是不情不愿点了头:“嗯……”
他似乎只是被沈云微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接下来沈云微会如何回他。
又或者,他只是自己不想走,所以随便一个暂留下来的理由都好。
话音一落,沈云微开始审视起他,然后笑了,纤细的手臂去揽住他颈,声音酥软:“你还挺好看的。”
夜色阑珊中,她在细细端详他的眉眼,与那冷白脖颈处,明显凸出的喉结。
她抬手碰了碰他的喉结,意料之外的碰触让男人浑身僵了下,喉结难以自抑地滚动着,呼吸变得紊乱。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突然有点想吻秦砚修,于是拉紧了拥在他脖颈的手臂,靠近他,鼻尖蹭到男人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唇瓣缓缓向下,最后近乎本能地吻上他的薄唇。
亲吻是温柔而和缓的,像猫科动物在舔舐同类脸颊上的软毛。
就像他们由秦砚修发起的第一个被迫进行的吻一样,没有持续几秒,沈云微就松开了他,侧过头去。
而他眼底一片晦暗,难耐地擒住她散漫搭在他肩上的手腕,嗓音沙哑:“沈云微……”
没动静,没回应。
秦砚修俯身又瞧了她一眼,这才了然。
沈云微睡着了。
他心中跟着怅然若失,接着又复盘方才,觉得很不该。
私下的接吻与公众眼前的做戏不同,即使是她酒醉。
他的安全区在一点点被打破,越界的行为同样也非他计划之内。
秦砚修过去三十一年里,凡事都按照自身既定规则。
生活一旦超出条理清晰的标尺,就意味着失序,这让习惯规划的他感到不适。
且他也在迷惘,他为何在她靠近时没有拒绝,反而在她离开时想要继续。
然而,自沈云微到来后,变故也并非只有今晚这一件。
回到自己房间后,秦砚修开始失眠。
时间原本就离他预定起床的时间并不远,后来继续睡下去,也属情理之中。
晚起总有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