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面容冷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迎上她的目光,情绪复杂。
晚风吹拂下,沈云微暂时清醒了些,心中比对着男人的模样,轻飘飘念着他的名字:“秦砚修。”
她认出了他,却也看清了月色下他脸上不加遮掩的烦躁与愠怒,这多少让她感到不解。
半醉半醒间,她迷茫问起:“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回家。”
秦砚修沉声道。
“不要!”
沈云微下意识就拒绝,“我还想回去喝。”
“今晚不许你再喝了。”
男人深蹙着眉,低头为她拉起安全带的一端,冷漠强硬的语气间,夹杂着一缕不易觉察的妒意,“也不许你的眼睛看向他们。”
醉酒的人,着实思考不了太多。
沈云微是自由惯了的性子,这两个冷淡的“不许”,被她听在耳中,便视为秦砚修向她施压而发出的命令,一时只觉得压抑。
她被困在封闭狭小的豪车内,没有自由,受他的管辖。跟着,又联想到她与秦砚修这段不情不愿的婚姻,仿佛所有不满的情绪都随之涌出。
凭什么?
她望着秦砚修,满脸无辜,傲慢赌气:“要你管我,你算谁?”
她带着这般语气,是在说他没资格管她。
秦砚修不语,仍在隐忍。
片刻后,他念着该早点将沈云微带回家,朝她倾身,想要为她系上安全带,却看她皱眉躲闪,于是眼底终于被激起情绪,冷笑一声:“算你丈夫。”
联姻的夫妻,也是绑定的一体。
法律上的关系,就是秦砚修今晚过分关心她的理由。
秦砚修这样解释他自己。
可有许多事,终究无法解释,弄不清原因。
比如一开始找不到她时,他压抑不下的不安与慌张。
比如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他心里翻滚的嫉妒与酸意。
而他毫无发作的机会,先他一步,沈云微委屈地哽咽了下,红着眼眶看向他:“你们都欺负我。”
他不解她意,没有说话。
而沈云微咬着唇,想忍泪却没能忍住,视线渐渐模糊,小声地继续倾诉着:“好凶,冷着一张脸,还想冲我吼,就是在欺负我啊……”
“谁欺负你了?”
秦砚修微颤的嗓音下,是明显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