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的日子里,孟惟深仿佛恢复单身,在公司和公寓之间来回辗转。
不论姜然序本意如何,搬家确实替孟惟深免去了糟心的通勤损耗。加之与姜然序的感情问题僵持不下,他也急需转移注意力,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工作。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堪称公司保安,少走五十年弯路。
姜然序说医院到年底有营收压力,叮嘱他不要随便回海淀,以免跑空。他只得固定每周三、周日回去,和秦始皇关系都生分不少。
姜然序也会来朝阳找他,但频率极不规律。有时连续好几天都来,有时一周都联系不上人。
两人最近一次见面,姜然序眼下乌青严重,说话语速极慢,一派憔悴模样。孟惟深总觉自己耽误了对方休息时间,甚至生出几分罪恶感,吃过饭就与对方匆匆道别。
或许他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憋屈,连命运之神也看不下去了。到年底,邝葭走访他的办公室,带来一个好消息。
“Wesley,你之前做的学术工具,我当作案例展示给客户看了。最近真有医药企业跟我联系,想找我们定制AI小模型。”
孟惟深只关心一个问题:“给的什么价格呐。”
邝葭笑了:“我和市场部的陈总都亲自去跑好几趟了,能是低价吗。”
“那就好。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
“回头我把客户需求发你,你先了解情况,我们再开会讨论。”
邝葭最近日理万机,刚交代几句,便匆匆要走,“行业小模型的发展前景不错。这单好好做,以后多的是机遇。”
邝葭走后不久,闫存蕊大驾光临。孟惟深刚要问对方的来意,闫存蕊已扑来搂住他的脖颈,挎包上的金属拉链差点把他刮瞎:
“小孟你中午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你呢?你是不是去健身了?我闻一下就知道了。”
孟惟深吓得不轻,极力往后躲去:“闫总我已经结婚了,你要不去摸律师吧!”
“没劲,张口闭口就提结婚那点破事。”
闫存蕊总算放过他,回到他桌对面的位置,翘着腿问:“我就是来做一下员工调查,你们元旦节想要什么福利?要不我们提前放假,去东京团建吧?”
孟惟深还想趁元旦假期和姜然序好好聊聊,无心玩乐,敷衍道:“我没意见,去哪都可以。北京东京南京都一样。”
“怎么了你,心不在焉的呢。”
闫存蕊从办公桌下轻轻踢他,细细思索起来,“前几天我带我儿子去看牙,姜医生也是你这幅鬼样子。你俩吵架了?”
“……没有吵架。”
“那就是冷战咯。什么都憋着,还不如吵架呢。”
孟惟深无心与外人谈论感情问题,遂下了逐客令:“闫总,你不要问问别人想去哪里团建吗?”
闫存蕊也嫌他油盐不进,冷哼道:“知道了,我去找李律还不行吗。”
接近下班时间点,李应悬也到访他的办公室。孟惟深见对方衣着还算齐整,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闫总没去找你?”
李应悬疑似用眼神骂了他一句傻x。全靠他俩的付费委托关系保护了他,对方暂且保持着耐心,只问他:
“Wesley,你跟姜然序签的婚前协议马上就到期了,你后续有什么打算吗?”
婚前协议……孟惟深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他几乎要将年初的假结婚闹剧忘光了,“协议……协议我以为早就已经作废了呢。当时姜然序说这协议留着没安全感,我就把两份纸张一起烧掉了,让他在旁边看着。”
李应悬疑似又偷偷骂了他一句法盲:“烧了?亏你想得出来!我看你肯定也没什么打算,就等着被骗钱骗得裤衩都不剩吧。”
孟惟深连忙替姜然序澄清:“我离职以后,姜然序已经不要我付每月一万块的生活费了。而且我以前付的钱他也想还给我,但我没有收。”
“你没有收?你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