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宴眸光幽幽,在观想法下,似有滔天气焰。
理性而论,陆昭不记得自己很正常,帝京学府包括职工在内六万多人。精神系每年招生少,但也有个几百人,并且他们的课程是公开的。
也意味着每次陆昭代课,整个阶梯教室都会挤满了人。
林知宴背景很大,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纨绔子弟,恨不得把自己老爹的名字纹脑门上。
她不应该生气,也没有理由生气。
如果论述起给陆昭递情书的人,那么估计比精神系学生人数还要多。
她不生气。
陆昭保持沉默,他在林知宴是哪个班的来着?
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回答为妙。
赵德看出两个年轻人的难处,转移话题道:“这次事情多亏了陆昭,没有让事态进一步加重,给联邦造成更大的损失。”
林知宴揶揄道:“赵市执宽宏大量,这一次你不少手下可都被打掉了,自己的秘书恐怕要锒铛入狱。”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都是组织安排过来的优秀干部。”赵德摇头道:“有一点我是真心实意的,陆昭同志确实挽回了联邦的损失。”
林知宴一时无法反驳,心底对于赵德警惕加重。
以前跟着监司总司长查案,她没感觉到什么危险,如今每一步都像是上刀山下火海。
这些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个个心狠手辣,赵德为了完全抽身出来,不止是把秘书送出来那么简单,而是反过来指证白手套违法乱纪。
专案组大可以继续查,但可能流程还没走完他们就得离开了。
只要陈家不倒,赵德就很难被拉下马。
“我那秘书有时候办事很不光彩,有这么一天也不能怪我。”
赵德一改认错时的态度,带着几分自嘲道:“这权力场上风光无限好,却也危机四伏。大家都是不同绳结上的蚂蚱,总有一天是会掉下来的。”
“只不过是他早一天,我晚一天。或许明天,从古神圈里又爆发一次大灾变,大家玩完了。”
一股浓浓的丧气扑面而来。
投降派三个字在这一刻化为实质,陆昭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他们主张放弃华夷之别,摒弃漫长的边境线,采取城邦的形式存续文明。
以人人平等为诡辩,以境外城邦存在为论据,掩盖要抛弃十亿同胞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