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惹麻烦了?”
林疏雨声音轻下来,猜到一点。
“这些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要把父母的压力拉到自己肩膀上。”
许元嘉声音更温和,“去玩吧,别想太多。”
“钱够吗。”
“够。”
林疏雨在许元嘉沉稳的视线里聊了几句最近,挂电话时眼里才出现不安和茫然。
林鑫又做什么了,林疏雨高三时他和那个女人合伙开了一个厂子,听说开始是在给市里做工程,她上大学时林鑫打来一万块钱,带林疏雨出去吃了顿饭。
她还记得那次饭局的雅间叫什么,里面人很多,她从林鑫的举止和称呼判断出那些人大多都是领导。
她一直很安静,知道这种场合最好不要给林鑫惹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最后,林鑫才让林疏雨起来给大家添酒再敬酒,林疏雨抿抿唇,想开口告诉爸爸自己不能喝酒,却听见林鑫提起主位西装革履男人旁边的男生,态度热络。
“浩然是不是也在京川读书啊,这不是巧了,疏雨也在,你们年纪差不多,话题也多,以后说不定可以常联系联系。”
林疏雨看着林鑫的目光愕然,抬头的瞬间,也看见咬着口香糖男生眼里不屑一顾的轻蔑。
林鑫还在催促她敬酒,林疏雨迟迟未动,主位男人笑了笑:“都是孩子,不用这些。”
林鑫似乎觉得面子被拂了,暗自拉拽林疏雨胳膊,赔着笑,说没教育好,她性子死,不懂事。散场时还试图让她去加那个男生的微信。
人到底怎样才能割舍血缘。
才能不对血缘抱有最后一丝的期待。
明明收到他的红包时,林疏雨还以为是在关心她,庆祝她。
可短短几天,好像她的成年,她的荣誉,她的外表性别,都只是他生意场可以用到的砝码。
他也对她好过的,说小疏雨是他女儿,不爱她爱谁。
尽管是在她很小的时候,但林疏雨依旧记得。
她的爸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有点恨他,他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她。
三年草草几面,没有一次来看她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人失望到最后就像针扎进打了麻醉的血肉。
看得见疼痛,感觉不到。
那几天林疏雨情绪莫名低,谢屹周看在眼里,但林疏雨不愿说。
他想了想,问林疏雨:“想去海洋馆吗。”
林疏雨看他。
听见他说:“书上说海洋馆是表白成功率最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