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比狗还狗。
暮色渐沉,谢屹周抬手关了顶灯,投影荧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漫开。
他选的外语片,确实不恐怖,节奏很缓,开场是漫长的空镜,雨落在异国的街道上。
林疏雨抱着靠枕陷在沙发里,余光里谢屹周的侧脸被屏幕光照得忽明忽暗。
他很安静,在感受到她目光后看过来,隽朗骨相柔了点:“不喜欢吗。”
林疏雨否认:“没有。”
错开视线,呼吸变得轻。
只是没想到和谢屹周看电影会是这样的,她以为他会选一些节奏很快,视觉冲击更强,甚至血腥刺激的。
他向来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总有人目光黏在他身上;却又带着天然的疏离,说不上几句话就兴致缺缺。
但此刻不同。
他安静,散漫,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平日里的锋芒都浸得柔软。和她一起陷在沙发里,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像薄荷和雨后的青草,湿漉漉,明亮亮。
这样的谢屹周大概很少有人见过。
好像成了独属于她的,偶然一瞥的温柔。
谢屹周忽然动了动。
林疏雨下意识绷紧后背,蓝光在他凸起的腕骨上映出一小块亮,他伸手去拿可乐,小臂线条在黑暗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修长指节扣进拉环,“啪嗒”,气泡次啦往外冒。
递到了林疏雨面前。
林疏雨小声:“谢谢。”
谢屹周不经意间蹭到她外搭袖口的花边,垂着眼帘扫了眼。
为什么她好像哪里都细细的。
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谢屹周摊开掌心自己比量了下,结果发现真能。
他笑起来,喉咙有点干。
俯身又开了一瓶冰的。
林疏雨看见他虎口的创可贴,不明白那道口子怎么还没好,担心:“你手的伤还没好吗?”
谢屹周顺着她视线,解释:“结痂了。”
林疏雨更不明白了:“结痂的时候不要贴创可贴呀,贴久了皮肤不透气,不利于恢复。”
谢屹周逗她:“你不嫌丑啊。”
“哪里丑了。”
林疏雨不解,又觉得这人奇怪,而且他现在也没告诉她是怎么受伤的。
也没看到谢屹周眸色深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