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话一点也没变少,喋喋不休,皱着眉也要说。
谢屹周剥开糖纸,手指捏着抵在林疏雨唇边,笑话她:“没看出来,林疏雨还是个小话唠。”
林疏雨把糖咬进齿间,青提的。
2017年末尾。
谢屹周给了她两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青提糖。
也是这样小小的,绿色的。
她不舍得吃,悄悄放在书桌抽屉最里面,过了冬天也过了四季。
2019年夏天。
气象学家说这年是人类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年份之一。
两颗青提糖过了保质期,也在高温中融化的不成样子。
2020年夜晚。
谢屹周送给她过润喉糖,颜色很像,这次林疏雨记住牌子,没有浪费也没有不舍得。
除了还是会好奇过期的那两颗青提糖是什么味道。
会更甜一点吗。
会更好吃一点吗。
应该会的。
毕竟润喉糖只有苦涩薄荷和胖大海的药理性。
记忆和味蕾在解酒药中一点一点清醒,甜而不腻,和葡萄差不多味道,驱赶了白衣薄片药痕的苦。
林疏雨忽然感到鼻腔发酸。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像潮湿模糊的夜雾,堵在胸口闷得发疼。她用力眨了眨眼,一滴泪不受控地滑落下来。
谢屹周一直看着她,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过以为是醉了难受。
那滴泪坠到下巴,他手微微一动,下意识用指节接住。
温热的触感顺着肌肤纹理散开,他垂眸捻在指腹,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这么难受啊。。。”谢屹周声音低,也轻,哄人的语气,“以后不喝酒了。”
林疏雨声音闷闷:“嗯。”
谢屹周又屈着手指蹭了蹭她眼睑,湿漉漉的眼睫毛像个小刷子,心止不住发软。
回枕澜公馆的路剩下一小段。
林疏雨闭目养神了会,车停时,耳畔传来低沉的询问:“能走吗?还是要抱?”
她倦得连眼皮都懒得掀,沉默着没吭声。
等了一会儿,谢屹周下车,手腕绕着绳牵住周二,然后拉开林疏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