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算我出去转转。”
贺闻拉开出租车门,冷风卷着尾气灌进来。林疏雨低头钻进后座,贺闻报上烧烤店的地址。
路上两人聊得基本都是没营养话题,林疏雨发现贺闻的实验还挺好玩的,她对新奇的东西都感兴趣,下车时还有点意犹未尽,贺闻突然伸手在她头顶,林疏雨下意识后退:“干什么。”
贺闻动作一顿,略显沉默:“你头发上有东西。”
“啊?”
贺闻点了点自己脑袋,林疏雨跟着他的手位置去摸索,但什么也没有。
最后他笑了下,擦着林疏雨落的位置捏下一块棉絮,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
林疏雨歉意地摸摸鼻子:“噢,谢谢。”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贺闻随手把棉絮弹开。
干净的大门映出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贺闻插着口袋走在后面,这下他没再动手,调侃:“那这个还要帮你拉吗?”
林疏雨有点恼怒:“当然不用。”
她回头说话时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
林疏雨在漫天水雾中眯起眼,恍惚看见马路对面店内走出一个高挑身影,黑色大衣被风吹起一角,水幕太厚,她不确定是否看得真切。
洒水车的音乐渐渐远去,林疏雨鬼使神差又看了一眼,但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剩陌生脸庞,贺闻皱眉拉开门催促:“发什么呆?快进去,我走了。”
林疏雨身后马路的红绿灯由绿变红。
前面不起眼的一家小店,谢屹周面无表情站在门内,他抬眼时贺闻的手还留在林疏雨头顶,两个人站在烧烤店的灯光下靠得很近。
好像有一只手把他的五脏六腑搅得乱七八糟。
闷闷的,钝重的,找不到出口的。
和林疏雨的记忆停在八月第一天。
他在办公室档案里找到她的生日,想说点什么不逾矩的,但没想到回应他的只有猝不及防的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