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之也道:“你可知你说此话的后果?”
关帅冲二人一招手:“两位先生不必着急,听我说来。修道界不知沿续了几千年,不必说三皇五帝,单是秦汉以来,每逢天下大乱,皆有修道者飘然出世,或仗剑行侠、或出谋划策、或布药施水,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至于跨马挂印,征杀疆场者,更是不计其数,唐朝李靖太师、徐绩军师皆是修道界高人,而且最终以战功封候拜将,前朝太祖皇帝也曾得到修道界前辈陈抟禅师不少臂助,可见修道界不参与军事纷争的千古铁律,根本就不存在。”
张秀之听得此话,竟无言以对,只得道:“修道界之事,你等怎能知道?”
关帅收起笑容忽然道:“修道界也许对此还有说法,关某一介俗人,也可能有不知之处,但关某想问一问:三位既然从元军那边过来,是否已经找到了元军中的修道者,据我所知,昨晚前来袭击我香军营寨的一群人之中,便有修道者在内!”
冯道长看了向北一眼,见他并无反应,只好道:“我等已经查过,元军中并无修道者在内。”
关帅冷笑一声道:“既然先生如此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啰嗦此事了。”他顿了顿,提高声音道:“我香军数十万,同烧一柱香、同饮一碗酒,无论修道者还是世俗凡人,都有兄弟之情,手足之义,有难同当,若让我等交出自己的弟兄,万万不能!”
诸将听闻关帅此言,均觉得精神一振,眼睛看着向北等三人,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敬畏之意,包括潘帅,甚至眼里渐渐生出一股怒气。
向北陡然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点点头:“好,好,既然如此,我们走!”
说罢,转身离去,冯道长、张秀之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出了大帐。
接风宴就这样被打断,凌力和吴少一回到先锋营,牛奔便过来询问情况,等凌力将经过说完,牛奔对向北三人的出现有些吃惊:“这三个人竟然闯到中军大帐去了?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传说这些剑客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就算在大帐中动手,也没人能拦得住。难道,我们香军中真如关帅所说,也有剑客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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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力道:“此事我也说不明白,但听关某人的话语,我们香军中应该也有剑客,可能那三位剑客忌惮于此,才没有动手。”
牛奔大喜:“太好了,有剑客相助香军,何愁元鞑子不灭!”顿了顿他又问:“老哥哥,你看香军中谁是剑客?”
凌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吴少,摇摇头道:“修道者岂能随意暴露身份,估计这些修道者是关某人请来的,我想除了关某人,没人能知道他们是谁。”
会是谁呢?牛奔对此大感兴趣,连猜了几人,但随即自己就摇头否定。他忽然想到一人,眼睛一亮:“老哥哥,我猜测他可能是位剑客?”
回头看凌力并无反应,而是盯着某处呆呆发愣,禁不住问道:“凌大哥,你想些什么?”
凌力长吸一口气道:“老牛,如果关某人说的不假,说明那些修道者早就参与了军事争斗,蒙帅的死也许与此有关。”
牛奔一愣,旋即明白了:“不错,蒙帅身经多少恶战,身上又有护身宝甲,若不是高济法师出手,就算不敌,也能全身而退不会伤了性命,一定如此。我看,蒙帅遇难,你真的不能全怪到关帅头上。”
凌力思虑良久,最后道:“先不要说真相不一定如此,就算是伤在高人手下,也无法减轻姓关之责,他是临阵脱逃,罪不容赦,两者毫不相干。好在他也答应了,我现在只等一个月之后取他首级祭奠蒙帅。”他忽然问道:“你方才说什么?谁是剑客?”
“我猜测是赵遗。”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通报:“赵参军来求见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