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罢晚饭,凌力并不让吴少休息,道:“你和我去先锋营见见牛奔吧。”
“牛奔?香军的正印先锋官?”
凌力点点头,带着吴少便走,二人骑马穿过几个营地,来到先锋营后门,让人传话开营门。路上,凌力简单告诉吴少,这牛奔过去与他同属蒙将军部下,蒙将军战殁后,凌力中毒,牛奔便做了香军先锋官。
得到通报,先锋营的栅门悄悄打开,牛奔迎了出来,这是一位四十上下敦实粗壮的汉子,浑身上下盔甲鲜明,便如一截黑塔一般,在他身上,似乎隐隐可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牛奔的住处是一所破道观,虽然先锋营驻扎在香军最前沿,这里倒比那些军帐收拾得要舒服地多,不过吴少站在里面,却觉得极不舒服,因为他发觉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冰冷的木偶,根本看不到一点生气。
凌力到了这里似乎人精神了不少,腿脚也灵便了,他走上前去,奔着牛奔的大座上一屁坐了下去。
牛奔向旁边的人一挥手,两边的人立即无声退下,行如鬼魅。凌力也不寒暄,张口便道:“那贼子回来了么?”
牛奔并不回答,反而挤出一丝笑容向着吴少道:“这位兄弟是……”
凌力抢先替吴少作答:“他便是我曾给你提起的鲁兄弟,你不用小心,他是我的人,此事不用避他。”
牛奔一听,脸露惊喜:“原来是鲁兄弟,快请这边坐下,多谢你妙手治好了凌大哥的毒伤,老牛感激不尽。”
说罢作揖施了一礼,吴少急忙回礼。
“这些俗套就免了吧,快说说那贼子的消息。”凌力摆摆手不耐烦地道。
“是。”牛奔口中答应,却是不慌不忙坐下后才对凌力道:“据今天潘大帅所言,关二帅,不,那贼子今晚便可回到营中。”
凌力将眼一鼓道:“既如此,你可有安排?”
牛奔摇摇头:“大哥你也知道关……那姓关的,极是小心,恐怕潘帅也未必知道他的回来路线,我自然也无从知晓他从哪条道上或者何时回营。”
凌力急道:“难道你不会多派兄弟在各个路口埋伏彻夜等候?牛奔,我看你是忘了蒙帅了?”
凌力这话说得狠了,牛奔脸上有些难堪也有些许激动:“凌大哥说哪里话,蒙帅的活命之恩老牛没身不忘,只是今天的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才是,去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我并不十分明白,而且现在香军大营中那人的故旧极多,恐怕急切无法下手。”
凌力摇手制止牛奔:“罢了!既然你不想出手,还是我来吧,你现在给我俩安排个住处,到时你按我的吩咐行事就是,一定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说完此话,凌力再也坐不下去,也不听牛奔还要说什么,起身便走,吴少只好跟着告辞。
牛奔见状,吩咐一声,军士便将凌力、吴少引到一处营帐内,留下二人自行安歇。
这地方还算僻静,吴少估计周围无人,看了一眼凌力道:“这难道就是你推迟解毒的原因?”
凌力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养神,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