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见金无霜俏脸绷着,主动微笑道:“想不到姑娘竟然是位公主,真是失敬。不过小的并无过错,为何将我绑了?”
金无霜不语,只是盯着吴少不错睛地观瞧,她从小长在营中,知道审讯中对方若是心中有鬼,在直视下必然慌乱。哪知下面这个平头青年不但丝毫不见惊慌,反而脸露微笑肆无忌惮地反盯着她看,不片刻她便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不由地脸上发热。
金无霜只好清清嗓子镇定一下道:“奸细,你到了此地还敢以这副嘴脸对我,难道你不怕丢了小命?”
吴少一脸诧异,似乎听不懂对方所说,他道:“奸细?公主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只是对岸一个猎户出身的贱民,可不是什么奸细。”
金无霜将虎案一拍:“小奸细,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纳云城,不是你们大元国,若不说实话,立时要了你的小命!”
她为了增加气势,拍虎案用得力度大了些,不免震得手痛,不由地轻捻了几下手指。
吴少看见,心中暗笑,竭力忍下道:“公主既然知道我是大元国人,我在对岸大元土地上打猎,算不上什么奸细,反而公主阁下大概是高济国人吧,到大元国走动,才是真正奸细。”
金无霜一呆,一时接不上话,只好又将虎案拍得山响:“小奸细,你年纪不大,倒会狡辩,快快将你知道的事如实招来,不然推出去砍了。”
“不要,不要,我可以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但不知公主要我说什么。”吴少急忙摇头。
金无霜见吴少害怕一脸得意:“哼,谅你也不过是小毛贼一个,知道的也不多,你就说说你所知道的吧。”
吴少沉吟一下道:“我知道的。对了,我家在前面大山里,老娘早已过世,我与父亲相依为命,每日里以砍柴打猎为生,家里还有一条狗叫小黑,小黑五六岁了,长成大狗了,可顽皮得狠,经常将院子里的花咬个稀巴烂,有一回忽然不知从哪里窜来一条红花蛇,小黑不知好歹,上前就与它玩,可那蛇并不知道小黑是与它玩,以为小黑要伤害它,张口就咬住小黑的手,后来小黑的脚就烂了,每日每夜呜咽着喊疼。”
说到此处,见金无霜并未打断他的话,吴少心中暗笑,果然女子都差不多,只要将小动物说得有些人性化,她们就忍不住要听个结果。
“后来我见小黑可怜,便想出来寻一味草药为它治伤,听说雪山里有一种药能驱除蛇毒,却不料碰到了公主殿下,求公主还是放了我吧,可怜我的小黑还在草窝里受苦呢。”
金无霜听了,脸上竟然现出一丝不忍,她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放了你也不打紧,不过……”
吴少觉得有戏,马上趁热打铁:“公主何苦为难小民?何况公主用交换物品的法子把我诳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金无霜听到这儿却冷笑一声:“你不提交换的事,我倒是差点被你蒙骗过去。你还想跑?小奸细,趁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