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鬼精,此前见喉官衙能把他家族谱搞到手,大惊失色以后也老实了下来。
这么一来,吏部就掌握在了乾顺帝手中。
而萧衍,没了权势又不得圣宠,外加他早些时候得罪了那么多官员,一时间树倒猕猴散,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那些官吏不对他大加追捧,萧衍就受不了了。
徐辞言还派人悄悄地把他是因为开府宴会上的摆件得罪诸位官吏的消息透给了萧衍。
萧衍这种人,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找到了“原因”立刻如释重负,毫不怀疑甚至颇为主动地和江欣仪闹起来。
曹素衣每日里坐山观虎斗,看乐子看得颇为乐呵。
白巍听得凝神,半响笑开,“别说别个了,辞言,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徐辞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开,“六礼都走得差不多了,请期请到了明年正月二十四。”
白巍颇为庆幸,白家的事情结了,那时候他也能好好操办弟子的婚事。
终生大事,可不能马虎。
………………
进了城,马车停到白家的旧院,早些年白家被抄家流放的时候,这唯一的院子被官府收了,月前乾顺帝又派人把地契送到徐辞言手里。
徐唐两家跑前跑后地,把久无人住的院子打理得焕然一新。
马车方一停下,徐出岫小炮弹一样冲出来,撞到冯夫人怀里,眼眶微红。
“干娘!”
“出岫,快让干娘看看!”
冯夫人抱着她喜不自胜,看着舍不得移开眼睛,她从徐出岫七岁便看着小丫头长大,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干娘听说出岫当上太医了!”冯夫人一脸骄傲,“我家出岫真出息!”
司三娘子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个,又跑来给白巍探脉,早些年白巍的腿疾一直是她负责看护的,这年不见,怕是又犯。
好在指尖一搭上去,司三娘子就松了口气。
“白老先生腿无事,”司三娘子放松一笑,“就是有些舟车劳顿,休息几日便好。”
见爷爷奶奶身边都围了人,眼下刚满九岁的白浔茫然地站在原处,眼珠子转了一圈,瞄准徐辞言跑了过去。
“小叔叔!”白浔眼睛亮晶晶地喊。
“浔儿长高了,”徐辞言笑呵呵地把他抱起来往家走,多亏他这几年没疏于练武,眼下抱着个半大孩子和抱猫崽子一样轻松,“走,进去吃饭去。”
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宫里就前来传唤了。
乾顺帝召白巍进宫觐见。
白巍眼下有个文定侯的身份在身上,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礼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若是早些年,他必然辞而不受,身为帝师,太过显赫和张扬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白巍看看身边还是个懵懂孩童的孙儿,叹了口气。
低调也防不住别人的算计,倒不如领了这个侯位,也算是保住他白家的基业。
那些在流放路上死去青壮,只留下孤儿寡母在世的旁支,也需要人来看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