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瓷杯,昼沙简单讲了讲昨天斐洛外出回来后发生的事情。蓝发雌虫在雄虫那里的疑惑,此刻也在这里得到了解答。
沉眉,在听到雄虫竟然替一只侍虫挡下鞭子的时候,雌虫蓝色的瞳孔沉了沉。
不解的神色从雌虫眼中掠过,即便是他,即便是向来被诟病对雄虫不够尊重的戈尔,此刻依然有些不明白雄虫的举动。
那只是一名侍虫,哪怕伊伽珐殿下处事有些过激,但雄虫也不应该放任自己去为一只普通的侍虫挡下鞭子,那无疑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
雄虫,怎么能为了不让雌虫受伤而选择伤害自己?
所有的虫族,从出生以后就被教导不能让雄虫受到伤害。
哪怕雄虫有时行为过激,但你可以向联盟法庭提出控告追究对方的责任,你可以选择反抗不理会对方的无理要求,你可以选择很多种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但唯独,你不可无故轻易伤害雄虫。
如果说虫族是根植于这片星域的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那么雌虫和亚雌大概便是那努力去生长和争取阳光雨露的枝叶,而雄虫则是最重要的树干。
舍弃一些枝叶,虫族这棵树不会倒。但如果树干出事,哪怕再枝繁叶茂,虫族依旧只会走向灭亡。
所以,即便是S级精神力的戈尔,即便曾经摘掉自己战友羽翅的A级雄虫受到的惩戒他并不认同,即便他轻易就能让对方付出更重的代价,但,他没有。
联盟需要更多的雄虫,士兵需要更多的雄虫,雄虫不能出事。
所以,斐洛……为什么会这么
()做?
“他之前流浪到荒星,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目前根据筛查的各个星球出入关卡记录来看,都没有他以前留下的痕迹。”
“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析,斐洛可能是被其他虫族私藏养大,并且没有依照现有的法律习俗教导,这也导致他的脾性很多地方跟其他雄虫有些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昼沙几乎不用说,想必跟雄虫相处过的虫都能明白。看着面前的戈尔,昼沙低声道。
“最近斐洛的情绪不好,他现在认识的同龄虫里面,你算是跟他熟悉的。有时间,你帮我多开导开导他。”
有些事情,即便昼沙是雄虫的雌父也不好劝说。甚至,越是这样的关系,反而越会成为双方交流的阻碍。
相比而言,同龄的朋友间或许会更好沟通。
垂头,蓝发雌虫很快答应了这位自己敬重的长辈的拜托。
但事实上,即便对方不说,蓝发雌虫也能感觉到今天雄虫的反常。
反常的事情不止是雄虫脸上显而易见的疤痕,更反常的,是对方骤然松懈的精神。
昨天早上的雄虫,还在急迫地用心准备卡尔姆斯军校的入学考核,甚至几乎不愿意踏出门一步。但只相隔了一天,今天的雄虫却好像瞬间没了这种急切。
即使同样在翻看他准备的各种讲义,即便已经竭力在沉下心,但今天雄虫的注意力仍旧是抑制不住地轻易就发生偏移。
想到这里,蓝发雌虫握了握拳,眉峰皱得更紧了些。
没有聊太久,简单拜托完戈尔的昼沙,送走年轻雌虫后,很快又返回了图拉斯大宅。
而和昨天一样,今天的伊伽珐依然没有下楼吃饭,午饭仍旧是让侍虫送进了卧室。至于斐洛,虽然是到餐厅用的餐,但也是自己吃完后就直接回了房间。
听完老管家的话,颔了颔首,雌虫并未着急吃饭。另外让厨师准备了几份餐后甜点后,没带侍虫,昼沙亲自推着餐车敲响了伊伽珐房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