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说。别对我用这个!”
他扯着嗓子哭喊着,裆下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我们除了运私盐,还运过很多药丸。那些药丸打碎了,打散了,合一起就是五石散。”
裴珣挥了挥手,就有狱卒上前,将大胡子先带了下去。大胡子一下去,史世隆更害怕了,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都不自觉地浑身发抖。
裴珣冷眼看他,问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
史世隆绞尽脑汁地想着,说道,“我们能拿到那航行的文牒,是那江南的苏家给我们弄的。”
“苏家?”
裴珣皱了皱眉,想起他在苏州查到的东西,假装不经意间问道,“他们远在苏州,怎么跟你们联络的。”
“我们都是每月联络一次,他们会派人来找我们,告诉我们每个月需要运送的货物。”
“还有呢?”
“还有,每运到江南的一处码头边,就会有一批人来接货,把上面的货卖给边上的商户,亦或是自己处理了。”
“江南这一带,都有我们的人,所以哪怕是上头有人来查,也总是能被糊弄过去。”
他们才愈发地肆无忌惮,不仅贩卖私盐和五石散,甚至把手伸到了科举上,意图把自己人推上朝政。
史世隆说的话跟他们之前发现的大部分都能对上,只是他作为当事人,对过程也更加清楚,说了些他们不知道的细节内幕,更是抖出了不少沿途的官员姓名。
但毕竟他们两个是胡人,对方能给他们知晓的东西也不会太多。再加上这两个人会一些武艺,时常还帮着他们做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如今被吓得也都尽数招认了。
裴珣觉得问的也差不多了,最后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背后还有什么人?”
史世隆停顿了一瞬,说道:“没、没人了。”
“看来,你也想试试那贴加官的滋味。”
裴珣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凭你们两个胡人,怎么跟那苏家接应上的?又是如何跟永平侯搭上线?你当本官是傻子在耍呢!”
“不、不是的!”
史世隆吓得语无伦次了,连忙推到大胡子身上,“都是他对接的,我只是负责听从他的命令执行,是他,都是他!”
裴珣看着他□□上那一片湿痕,不由地捂住了鼻子,嫌弃道:“先将人带下去继续关着吧。”
“这大理寺的牢房难怪这般臭,原来都是这些犯人什么都拉身上了。”
一旁的丁復尴尬地附和了两声。
裴珣道:“走了,凭这些口供,应该也能先让那苏家喝一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