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珣一脸懵逼,这县丞说的什么屁话呢!?
顿时面露不虞,皱眉道:“正问你话呢,扯这些东西做什么!”
袁鸿才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懊悔。
确实是有些心急了,应该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再问的。
见着众人被这小插曲打断都没出声,他只好继续说道:“这周家,共有三个儿子。除去这个小儿子高中去了长安城,剩下的两个哥哥现下都在自家粮行里忙活着。”
“也就是说——”裴珣突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低沉,“这周家一直都是做着米粮生意,你们都是清楚的吧?”
裴珣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我记得大胤律例,‘工商之族,唯自州县发解,层阶而进焉’*,那这周家的小儿子又是怎么拿到你们县衙的举荐,不仅顺利入学国子监,还拿到了举子牒去参加科考呢?”
“袁县丞。”
裴珣冷哼一声,“只怕你们没少做过这种事吧!”
袁鸿才“扑通”一声跪下,额上的冷汗直冒。
……
这正厅本就狭小,因着方才这件小插曲突然沉寂下来,屋子里更是阒静一片,就连着几人彼此沉重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袁鸿才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寂。
“丁司直回来了吗?可以开饭了!”
后头一个卷帘被掀开,黎书禾端着盘子走了出来,看着凳子上正襟危坐的大理寺四人,以及地上跪着的袁县丞。
“这是怎么了。”
她将盘子放在中间的圆桌上,又垂眸看向跪着的那人,故意惊呼一声,“这不是袁县丞吗?怎么跪在地上了,快些起来。”
袁鸿才听到声音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待看到女人的正脸时,一颗心更是“扑通”一声坠入深渊。
“你、你……!”
这、这卢家的这女郎怎么突然回来了!
黎书禾转身看向陆怀砚的时候带了丝探究。
这陆少卿特地派丁復去了一趟县衙,接着这位袁县丞就跟着来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莫不是……
她摇了摇头,不由失笑。
陆少卿怎么可能专门为了给她出气做出这等事情,是她想太多了。
陆怀砚迎上她的目光,对着尚还瘫倒在地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理寺同僚,特地一同前来吴州协助调查此案。”
袁鸿才一张嘴,说话都结巴了:“可、可她是……”
陆怀砚眼神一凛:“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