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雩波澜不兴地,“我只是觉得你死追步支队不放很烦,想个法子把你打发走而已。”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杨成栋直勾勾盯着他,表情一片空白。
“丁盛年轻,无知,莽撞,急于求财。但陶家即便中了四十多万彩票,也不能算有钱,这年头去重点中学门口随便绑个半大孩子都远远不止勒索这点。”
吴雩完全不在意杨成栋表情,皱眉道“我想不通这两个绑匪行为逻辑。”
“哪里想不通,就因为要少了”
“不,不是。”
吴雩说,“如果我是丁盛,要么决定跟同伙一起铤而走险,索性干一票大,逼陶家卖车卖房拿出个百八十万,然后背井离乡逃之夭夭;要么我没那么大胆量去蹲监狱,就利用老婆跟陶正庆偷情这一点敲诈勒索他,哪怕只拿到十万八万,起码对方不敢报警,对我来说是一笔安全天降横财。”
杨成栋眨巴着眼睛。
“但像现在这样,绑架对方老婆孩子,那么重要筹码却只勒索四十四万;闹上热搜满城风雨,却又不计后果地立刻对人质撕票。”
吴雩呼出一口烟,摇了摇头“这两个绑匪行为模式太蹊跷了,我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周遭安静下来,杨成栋点头思忖片刻,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嘿地笑了声。
“怎么”
“我们来打个赌吧。”
吴雩问“打赌”
“对。”
杨成栋摸出根烟,慢悠悠在嘴边点着“我赌这案子跟这绑匪,都跟陶正庆本人脱不了关系。”
“你怀疑绑匪跟陶正庆有交易”
杨成栋没有解释,反将了他一军“怎么,你认为没有”
吴雩修长眼梢向他一瞥,沉吟着没有吭声,半晌问“赌什么”
杨成栋一笑,虽然他肯定是掩饰过了,但那股老狐狸般饶有兴致神情还是丝丝缕缕地浮于言表“帅哥,我冒昧问一句,你这样人才在南城支队内部是个什么地位”
“地位”
杨成栋一挑眉“嗯”
两人站在窗前,互相对视。吴雩面无表情但目光茫然,似乎这个平生闻所未闻问题让他大脑一时没法理解,半晌才清了清嗓子,用几个小时前廖刚新教词淡然回答
“团宠。”
杨成栋“咳咳咳咳”
杨副支队被一口烟呛得死去活来,脸红脖子粗说“咳咳挺、挺好,我们队也有个团宠,咳咳咳是值班室门口刚下崽那只狸花喵也就是说团宠你帅哥你未来几年没什么希望提拔喽”
吴雩“”
“我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