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周乐鞍上楼,苍耳把钳子和胶带放进工具箱,回房后给严寓打了个电话。
“已经修好了。”
严寓跟周乐鞍一样反应,“这么快?”
耳朵还烫着,苍耳打开水龙头,就着凉水在上头揉搓了两把,“暂时接上了,但线是断的,电箱门也坏了,最好整个都换新的。”
“好,等我回去就找人换。”
严寓又问:“今天还有什么事吗?”
苍耳停下动作,凝视着镜子中的人影,沉默片刻后才低声道:“夫人受伤了,脸被打了一下。”
“啊……那个啊。”
严寓知道是周老爷子又犯病了,开始含糊其辞,“那个不用管……夫人应该没事的,电修好就行,你早点睡吧。”
苍耳并不指望严寓有什么反应,他挂断电话,躺回床上,双臂往脑后一垫,望着天花板出神。
他似乎发现了一些秘密。
例如,夫人和周先生的感情其实并不如外界所传那样好,明知夫人怕黑,严寓都知道关心一下,而身为丈夫的人却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例如,山上没有其他佣人照顾起居,严寓一走,夫人就只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再例如,明明是去丈夫家,却带着伤匆匆赶回来,将自己关在房间,一待就是一整晚,饭都吃不下。
是谁动的手?他的丈夫还是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苍耳翻了个身,关了灯,眼前浮现omega挺拔的肩背和坚韧的眼神。
是因为不够纤弱不够可爱吗?不符合大众alpha的审美,所以不被重视?
雨越下越大,很快便超过了气象台所说的轻量降雨,犬耳在梦中不停抖动,直到雨声消失才安稳。
凌晨两点,雨刚停,二楼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周乐鞍光着脚踏出房门,先是在走廊观察了会儿,确定四下无声后,他蹑手蹑脚走到一楼,轻轻推开了杂物房的门。
又失眠了。
需要点信息素。
苍耳碰过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打开工具箱,像个变态一样将钳子贴在鼻尖,猛吸一口,被机油味冲了一个激灵。
幸运的是,把手上有他需要的枫糖信息素。
他做贼似的跑回房间,那把钳子被郑重其事安置在枕头旁边。
周乐鞍看着这个特殊的“床伴”,因为自己刚才那些奇怪的举动而笑出声。
神经病。
他暗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