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胡思乱想,只是今天突然想到,我不该要求夫人为我改变,不该让夫人独自面对,我只是说两句话,这很轻松,但夫人要去做,却有很多困难。”
“追根究底,是我不够强大,所以没法保护夫人,如果我有能力带夫人离开,夫人就不用受委屈了,是不是?”
“如果说,我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夫人舍得离开他吗?愿意给我一个……”
一个什么?他愿意给吗?要了就能有吗?连第一步都没迈出呢。
“有没有人告诉你……”周乐鞍慢吞吞翻了个身,背对着苍耳,“你喝醉的时候,话很多。”
没人看到的地方,周乐鞍揪着被沿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他从没因别人内耗过自己,什么爱不爱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可个人感情这回事虽迟但到,在他三十岁这年,终于被人逼得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他大脑里塞满了亚统区政界关系网,谁跟谁交好,谁跟谁有仇,每一条线都记得清清楚楚,玩弄起这些关系也毫不手软。
对他来说,爱情这东西,是一段陌生的、又充满新鲜感的人生经验,这段关系也无法随意玩弄,必须认真对待。
把另一个人纳入自己未来的生命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决定。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像甜甜养在家里每天遛遛就可以,是人就需要很多的爱,需要无微不至的关心,需要付出很多精力,这些都是推之不去的责任。
所以他这个决定做得艰难了些,考虑了整整两分钟。
“这个问题,过几天我再回答。”
他坐起来,故作矜持道:“但你今天表现不错,可以先给你一个奖励。”
说完,他往床边挪动两下,身子也渐渐俯低,又无师自通侧了侧头,似乎想找准位置再下嘴。
他想拿这个吻当奖励,却在苍耳主动追上来时迅速远离。
“刚夸完你,又不听话?”
苍耳下意识摇头,已经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视线在omega眼睛、鼻梁、睫毛、唇珠上来回乱跳。
周乐鞍警告:“只能我亲你,你不许动。”
苍耳呼吸困难地想,这有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想问,这有什么区别?”
周乐鞍捏着苍耳的下巴,轻轻一抬,柔软的唇瓣相抵,语调含混:“当然有区别……”
他喜欢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喜欢把握进退的节奏,喜欢用自己的主动,把另一个人变成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