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屋套了件厚毛衣,又从柜底翻出应急灯,经过办公桌,他停下脚步,迟疑几秒后随即拉开抽屉,从夹层中摸出一把改良版勃朗宁,顺势插进后腰。
然后他推开门,将手里的应急灯举至两人中间,朝苍耳偏了偏头,“走吧,工具箱在杂物房,先去拿胶带和钳子。”
严寓直接把宅子的建筑图纸发了过来,周乐鞍打着灯找了很久才找到电箱位置,他往角落点了点,道:“好像在后院,厨房窗户下面。”
苍耳一声不吭往后院走,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转头朝周乐鞍示意,“夫人怕黑的话,可以去厨房,开窗就能看见我,雨还没停,您别出来了。”
周乐鞍嘴角一掀,“谁跟你说我怕黑的?严寓?”
他走在苍耳前面,一手撑伞,一手提灯,“走吧,我帮你照着点儿,早点修好。”
电箱年久失修,锁头整个锈在上面,苍耳一钳子拍下去,电箱门直接掉了下来。
周乐鞍一乐,“手劲儿挺大。”
苍耳觉得耳尖又凉又烫,他强忍住要扑棱耳朵的冲动,赶紧蹲下。
周乐鞍跟着蹲过去,两人共撑一把伞,挤在窄小的伞沿下,肩膀间的缝隙不过一指大小。
灯柱晃了会儿,他问:“是不是这根红的。”
苍耳有些走神,他看着光圈指出的部位,用钳子捏住一拽,电线从中间断开,铜丝暴露在外。
“应该早就断了。”
他将铜丝拧在一起,又用绝缘胶带缠了几圈,“暂时能用了,但最好是换根新线,不然以后还会跳闸。”
周乐鞍有些意外,“修好了?这么快?”
“嗯。”
苍耳把总闸往上一推,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周乐鞍闭了闭眼。
苍耳挪动两步,替他挡住光线,回手将电箱门虚掩上。
周乐鞍眯起双眼,好整以暇盯着面前宽阔的肩膀,alpha的腺体被止咬器牢牢锁住,离这么近,竟然半点信息素都闻不到。
苍耳把钳子和胶带往裤兜里一塞,站起来拍拍手,“电箱也得换一个。”
犬耳险些碰到伞骨,周乐鞍起身,把伞举高了些,“等严寓回来再换吧,今天辛苦你了。”
“夫人。”
周乐鞍抬眸看去,“嗯?”
苍耳抬手,小心翼翼接近,两根手指头捏在一起,往周乐鞍嘴角上蹭了一下,动作很有分寸,根本没碰到人。
“这是我打完拳用的药,消淤很快,但是会粘在皮肤上。”
他摊开掌心,给周乐鞍看干掉的草药渣。
打完拳用?浑身是汗的时候擦药,怪不得沾了信息素。
嘴角有些痒,周乐鞍抿了下,笑着道谢:“谢谢你的药,很管用,明天再还你。”
两人在楼梯口客套又礼貌地互道了晚安。
目送周乐鞍上楼,苍耳把钳子和胶带放进工具箱,回房后给严寓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