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周乐鞍问:“不想什么?”
“不想隔着鞋子。”
“不想隔着鞋子?”
周乐鞍垂眸,眼神淡漠,轻飘飘道:“可你那玩意儿会把我脚弄脏的。”
苍耳那双向来敏锐的耳朵什么都没听见,脑袋里只飘着两个字。
弄脏。
会把人弄脏……
像在洁白的画布上作画,执笔人却没什么章法,也没有基本的道德,颜料乱七八糟喷溅上去,不擦不抹,转而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又在想什么脏东西?”
周乐鞍叱道,偏头扫了眼腕表,主动把鞋甩去一旁,“快点,还有四十分钟,你抓紧时间,我先忙会儿工作。”
说完,果真打开邮件看起来。
脚尖搭在膝盖上,正装袜若隐若现露着肉色,脚背和脚踝处被撑开,更加明显,苍耳往那两处摸了摸,突然扯着袜筒往下拽了两下,黑袜褪了一半,刚好卡在脚心,他低头看了会儿,把小苍耳放出来,从袜筒缝隙里硬塞了进去。
这一不同寻常甚至有些变态的举动终于吸引周乐鞍的注意力,他把文件夹移开,低头看去,“这又是干什么?”
苍耳没说话,握着那截干净的脚踝,慢吞吞动作。
这什么奇怪的癖好?周乐鞍没管他,目光移回文件上,却被不断往脚心戳弄的东西搞得心神不宁。
“啧。”
他想抽脚,被死死拽住。
他又蹬了蹬,“痒。”
苍耳喘着粗气,“快要好了。”
说着快好了,实则在周乐鞍给他下达最后通牒时才释放,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他把黏糊糊的脏袜子扯下来丢进垃圾桶,给周乐鞍擦干净脚,又迅速找出一双新的拆开,一边一只套好。
刚套上,外面响起敲门声,严寓隔着门板喊人:“先生,到时间了。”
“马上。”
周乐鞍高声回了句,弯腰找到自己的鞋,踩进去时还有种站在云彩上的奇异感觉,以至于前几步越走越飘。
坐进车里,脚趾缝还没干,他蜷了蜷脚指头,偏头跟苍耳说悄悄话,“你是不是没给我擦干净?”
苍耳辩驳:“擦了好几遍,应该是纸巾上的水……”
周乐鞍不信,脱了鞋子晾脚,又找出几卷纱布丢进苍耳怀里,“给我把胳膊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