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新收的走狗?”
他猜。
周乐鞍把烟掐了,“哦他啊,你应该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
冯弋盯着苍耳打量,心中不禁思索,难道是那帮无恶不作的游匪?还是秦钺手底下的人?周乐鞍为什么要跟第九区的人合作?
周乐鞍:“我家厨师。”
冯弋:“……”
他一下便想起来,是那个有个远房孙子的厨师。
“冯弋,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有人想搞我,拿你当枪使,人证物证都指向你,我顺水推舟而已,不过这么多天了,你都没好好琢磨一下,那笔转账是谁给你动的手脚?”
“是……”冯弋缓缓跌坐在椅子上,“郑新华让我帮他转的。”
周乐鞍摊了摊手。
冯弋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站在最高点了,还想干什么?”
周乐鞍看他像看傻子,“你是不是忘了,他也在下届首长竞选名单里。”
冯弋抬头,不解地看着周乐鞍,“可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早就准备退了,第四区就交到我们这些年轻人手上。”
周乐鞍:“你要是这么天真的话,我都不敢跟你合作了。”
冯弋:“……”
周乐鞍突然倾身过去,压低嗓音,“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半年前就派你来第九区出差,说明证据早就做好了,然后再找人来杀我,不管我死没死,总有一天会查到你头上,你逃不掉的,加上齐家出手,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以为他想在第四区干一辈子吗?他野心大着呢。”
一番话让冯弋浑身冰凉,他终于明白,跟周乐鞍争斗这么多年,到最后那几票到底差在了哪里。
他滚了滚喉咙,问:“你刚才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周乐鞍露出个“你很识相”的欣慰表情,“其实我是想早点跟你合作的,但我觉得,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所以只能先把你拽进泥坑里,这样的话,除了跟我合作,你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冯弋气自己信错了人,气自己混到这个位置还这么天真,气自己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周乐鞍,气得头晕眼花,气到声音都开始颤抖。
“周乐鞍,你干的这些破事我不跟你计较,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以第四区总政办议长的身份、清清白白回到第四区,再堂堂正正跟你争一争那个位置。”
“可以啊。”
周乐鞍耸耸肩,“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说,你的计划是什么?要怎么才能把郑新华拉下台?”
“谁说我要拉郑新华下台了?”
周乐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我要把齐家这条根一起砍了,你敢不敢?”
如果这句话放在以前,冯弋会觉得周乐鞍疯了,但他如今身处囹圄,无路可走,本就烂命一条还能烂到哪里去?
“这有什么不敢的。”
他缓缓点头,“大不了在第九区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