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怕常杉追问醒酒汤是给谁煮的,“嘘”了一声,“小声点,大家都在休息。”
“哦……那我继续睡了。”
常杉声音果然小了很多,连关门声都几不可闻。
周乐鞍后背紧贴冰凉的大理石柱,不用踩雪,沸腾的血液也慢慢冷静。
他没打搅下面的人,默默回房,拖了张椅子,坐在离门口稍近的地方,装模作样抽了本书看起来。
文字又一次变作小蝌蚪,他也又一次感叹,自己真是个心软的人,如果换做另外一个谁,敢对他做这种事,他要先把勃朗宁的枪口插进对方脑浆里搅几下,再把子弹一颗不剩全射进去。
看在对他还算忠心的份上、看在那些讨好的份上、看在狗耳朵可爱的份上……他可以暂时忍受一些想要与主人亲近的举动。
毕竟爱慕主人的小狗都有喜欢舔人的坏毛病。
没等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周乐鞍不紧不慢合起书,换了个矜持端庄的姿势,“请进。”
有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那只白瓷碗,头顶的兔耳朵还没收起,在两侧甩来甩去。
“先生,喝点醒酒汤再睡吧。”
怎么是严寓?
周乐鞍不悦,一张口就是质问:“是你煮的吗?”
严寓诚实摇头,“不是,是苍耳煮的,先生,您不想喝的话,那我喝——”
话音未落,周乐鞍把碗抢过去,抵在下唇抿了抿。
汤里加了陈皮和绿豆,又酸又甜,味道不错,周乐鞍接连喝了几口,胃暖乎乎地。
严寓傻乎乎问:“先生,好喝吗?”
周乐鞍没回,沉思片刻道:“我记得,菲智这个月刚发布了一款新的止咬器。”
“是。”
严寓准确地报出型号和价格:“FIT500,7999,多种材质组合款,面罩颈环可拆卸。”
周乐鞍呲溜呲溜喝着汤,喝得浑身舒坦了,吩咐道:“买一个,以我的名义送给苍耳。”
严寓不太明白,“您的名义是……”
周乐鞍瞥他一眼,“金澜。”
事情走向变得奇怪,严寓愣了半晌才说话:“……是。”
周乐鞍强调:“要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