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你说老包这个命怎么就这么苦,他想养着闺女养老,结果这姑娘竟然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公安同志,他闺女真是没了啊?”
杜鹃:“我们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正是因为有很大可能,才来找他调查一下。”
“行,走吧,我们过去。”
老包住在山里很深的地方,几个人走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到。
“这里真的很远啊。”
“那肯定的,其实最早的时候他们没住这么深,但是有一次村里的二流子偷摸到他家想要欺负他媳妇儿……幸好他及时赶回去,差点给人打死。那件事儿之后他们家就搬的可深了。我们村没有几个人能找到。”
他叹息一声:“老包是个重情义的好人,不过他这一辈子也就苦在重情义上了。你说他咋就认定那个女人不放了呢。我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我也晓得他跟兰草的感情,但是那会儿什么日子啊。都已经没缘分了,非要强求,苦的是自己啊。他是个打猎的好手儿,如果找个姑娘结婚好好过日子,这日子早就起来了。结果你看看,早些年赚的钱都让楼子挣去了,后来还要养着一个病秧子。真难啊。”
杜鹃倒是没言语。
旧社会真是写满了两个字——吃人。
这哪里是老包夫妻的错。
“到了,前边就是。”
三个人一起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不大的石头房子。
“老包,老包,我大壮啊!”
“老包……”
他叫了几声,说:“没在家,估计是去兰草的坟头儿了。他不在家就是去坟头儿了。他这人就是个痴情人。你们看是等等还是我领你们过去?”
“去吧。”
三个人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坟头儿。
果然,一个老头儿坐在坟头儿。
“老包!”
老头儿听到动静回头:“大壮?”
他看向齐朝阳他们,蹙眉:“你咋带人来了?”
大队长:“这两个是城里来的公安同志,想要打听打听你闺女的事儿。”
老包沉默一下,说:“你们跟我来吧。”
他站起来,问:“凤仙真的没了?”
齐朝阳:“我们有这个怀疑,但是不敢肯定。所以找你谈谈,她有啥特征吗?”
老包个子不太高,瞅着能有六十多岁了,平头,一脸的沟壑,瘦的不像样。但是他们是知道的,他的档案他们知道,他应该是五十四岁。
干瘦的老头儿很沉默,眼球浑浊,走的也不快,说:“她没啥特点,就普通的跟其他人一样。”
杜鹃:“那她曾经受伤过吗?”
老头儿想了想,说:“小时候躲野兽爬树上后来掉下来摔断了胳膊。当时家里没钱,没去医院,是我采草药敷的,也是我给正骨的,她总说我没给她弄好,这算吗?”
杜鹃:“算。”
那女人的尸体还没找齐全,看来这个可以作为一个佐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