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吧?
所以安室透那个时候所说的,输了4000cc的血才救回来,就是这件事吗?
安室透看着她被热水浸湿地头发,伸手抓了一下她的发尾:“过来,我给你吹一下。”
桑月没有动,被他拉着摁在了洗手间里,他随手摘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一只吹风机,插上电闸之后按下开关。用最轻柔、最热的风吹在她的头发上。
深色的手指在她头发里撩来撩去,她用的草莓味洗发水被热风吹散,在整个窄小的洗漱间内散开。
“我来找你,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她说。
安室透右手握着吹风机、左手拨弄着她的头发,看着镜子里她乖巧安静的样子点头:“嗯,洗耳恭听。”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她母亲下葬的当天,她的父亲带来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让她喊妈妈。
她没有喊,然后被父亲以没礼貌为由,被罚站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
那是最冷的时候,溯骨的寒风吹在她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身上,她冻得嘴皮发紫、浑身发抖,却又倔强的不肯叫妈妈。
亲朋好友们全都冷眼相看、只有邻居家的一个阿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想要把她喊回家里坐一会儿。”
“但是她的父亲却歇斯底里的跑出来,告诉那个阿姨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坏。撒谎、骗人、偷钱、没礼貌。
把她拉扯在自己母亲的灵堂前,大声地奚落着一些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莫须有罪名,就为了能够让他日后对这个孩子的苛待名正言顺。”
安室透静静的听着,看着她在镜子里面云淡风轻的态度。
但在这种已经不在意的表情里看到了一种尤为清晰的记恨。
她绝对不会忘记,在那个大火朝天的夜晚。
火舌吞噬掉她的时候,父亲抱着自己同父异母弟弟离开的背影多么冷漠而又决绝。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哪个邻居家电器违规、也或者是哪个调皮的熊孩子半夜玩火、又或许是那对坏种夫妇觉得自己这个大女儿太碍事,考了个还不错的大学学费太贵、勤工俭学的兼职钱也不拿回家贴补。
在她父亲和后妈收拾好了所有值钱东西、带着弟弟离开的时候,她才因为火已经烧尽了她的床褥被疼痛喊醒。”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退路了。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火气冲天,邻居们都安全地站在楼下等着消防员,只有她拍打着九层楼的窗户、用手指去抠窗缝,十个手指的指甲盖都掀翻流血,希望能有人来救救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她被自己的至亲抛弃、在火焰里面变成了一具焦尸。”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她在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里呆的最后一晚,她已经找好了出租的房子也攒了一些钱,完全可以自己生活不再依靠任何人。而且她长的很漂亮喔,从小到大很多男孩子追求、”桑月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和我一样好看!你见到就会一见钟情的那种!绝对!”
安室透看着她那泫然欲泣地表情,心脏莫名抽痛,在她嘴边亲吻:“你的这个朋友简直和你一样坚强,这是个让人心痛的故事。但我想她一定也找到了喜欢她的男孩子……嗯,在另一个世界。”
是啊。
她找到了。
桑月挂在眼眶里的眼泪沿着脸颊落下,她嘻嘻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安室透的敏感之源。
嗯,所有男人都敏感的那个地方。
她刚洗过澡,满脸都是纯净的清妩。
身上还散发着非常干爽地气息,雪白的脖颈上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是每一寸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气味,让人心痒。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安室透的眼睛里升起一寸火焰和紫色星辰的眼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