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都是要见面的。
她停顿片刻,走上前去,唤了声“世子”。
司马隽回身,道:“夫人受惊了。”
他的话语如常,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上车吧。”不等孙微说话,他又道。
孙微看向他身后。只有一辆马车。
“我来得匆忙,只有这一辆。”司马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委屈夫人同乘。”
孙微没有拒绝的余地,只低低应一声,坐上车去。
车里只一盏灯,晃晃悠悠的。
司马隽颇为沉默。
孙微斟酌片刻,打破安静:“世子去见过太子了?”
“见过了。”司马隽道。
“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说,令尊早晨去拦了他的道,说夫人并非他女儿。我与太子商议良久,恐怕还是得委屈令尊。他神志不清,我不得不将他拘起来。”
孙微一怔,忙问:“父亲如今在何处?”
“在棠园,”司马隽道,“我已经令人看守。夫人放心,他不会再跑出来胡言乱语。”
就这样?
孙微有些难以置信。
“太子……不曾相信父亲所说么?”
“自是有疑惑。”司马隽道,“只是夫人进宫之前,太子早令人拿着夫人的肖像去问过鲁先生,先生那时说夫人就死他的女儿。太子只疑惑,为何那时承认了,如今又反悔了?我觐见太子时,向太子解释,说鲁先生嗜酒成瘾,已经疯了,他才恍然大悟。鲁先生既然已经失了神智,也无可计较,于是太子便令我带夫人和鲁先生离开。”
“原来如此。”
二人各怀心事,一时又沉默下来,直到回到王府,也未再说话。
曹松令人伺候司马隽和孙微回房。
“如何不见阿茹?”司马隽问。
“是妾的主意,”孙微道,“妾今日突然被传唤进宫,怕一人在家无聊。昨日阿乔恰好跟妾提起庾公子,于是妾便自作主张,让阿茹带阿乔去庾府做客。”
她说着,偷眼观察司马隽的神色。
只见他面上很是平静,只微微颔首,道:“夫人想得很是周全。”
孙微稍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