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不知为何,还带了个疯子同行。”姚蓉道,“那疯子乘个船也不安分,稍不留神就想往河里跳,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什么。”
“什么叫不知说什么,他没舌头?”
“却不是,只是他的嘴教孙郅堵住了,想说也说不清。孙郅说嫌他聒噪,可妾以为,那疯子恐怕知道些什么。”
“夫人可知那疯子的身份?”
“不知。妾问了,孙郅含糊其辞,妾更觉得那疯子不寻常。”姚蓉笑了笑,“后来孙郅估计受不了了,过豫州时,将那疯子安置在豫州城外的一个村子里。那之后,妾就得了空档与他闲聊,他倒是谨慎,什么也不说。不过妾看得出来,他有秘密。”
“什么秘密?”李陌追问。
“暂且不知。待入京后,他不打招呼地偷偷跑了。幸而妾早有准备,让人远远跟着。他那之后并未回孙府,而是在西市的同福客栈落脚。随即,他买通了个伙计送了拜帖去了豫章王府,神神秘秘的。妾猜想,他莫不是知道先生的秘密,预备卖给豫章王府?”
李陌不由得皱眉:“那是何时的事?”
“不久,今天早晨。”
李陌一阵色变。
“瞧先生吓得,”姚蓉捂嘴轻笑,“先生莫怕,若是那孙郅敢使坏,妾给先生留了一手。那疯子如今在妾的手里,先生想要么?”
——
司马隽坐在棠园的水榭里,透过纱帘,瞧见殷闻正领着孙郅过来。
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司马隽答应了孙微要专心养病并不是说笑。
他已经绝大多数事情交给邓廉,邓廉凡事亲力亲为,只有拿不定主意时才来问他的意思。
如此清闲了几日,邓廉却递来一张拜帖。
司马隽见了拜帖上“孙郅”二字,不由得一愣。
邓廉道:“孙公子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是关于王妃的,要当面告诉世子。”
司马隽心生疑惑,问:“他是否还说了别的?”
“不曾说。”
司马隽尚不清楚孙微和孙郅有瓜葛,以至于孙微处处针对孙郅。可司马隽在直觉上相信孙微,这孙郅不容小觑。
此人,自然是要见的。
思量间,孙郅已经到了门外,殷闻进来通传。
“孙乔那头知会他了?”司马隽问。
邓廉答:“知会了。臣派人去跟孙公子说,今日棠园来了贵宾,令他不必过来。”
“鲁娴呢?”
“在百鸟园里。女君近日沉迷观鸟,不会到水榭里来。”
司马隽蹙眉:“她近日来不曾闹着离开么?”
说起来,邓廉也有几分不可置信。
他道:“臣向冯管事询问再三,冯管事说女君在棠园里过得很愉快,不曾问离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