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没了,就剩个微信。”刘达蒙撇嘴,“丫儿当时叛变咱们我就跟他不往来了,看不上。”
“你也够好信儿的。”漆洋说,“回你了吗。”
“没有。”刘达蒙说。
漆洋看着他。
“狗日的,”刘达蒙忿忿地跟他对视,“任维那孙子打小就不仗义。”
“所以你非打听牧一丛干嘛。”漆洋低头又咬上根烟。
“咋说呢,可能年龄上来了。”刘达蒙尴尬地搓搓脑袋,“现在想想小时候都他妈不懂事儿,确实没少欺负人,挺后悔的。我寻思要是能联系上牧一丛,跟人好好道个歉。”
这话漆洋没法接。
他朝刘达蒙下面瞟,挑挑眉换个问题:“所以你怎么看上男科了,玩出毛病了?”
“合计啥呢,”刘达蒙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跟我媳妇儿不准备要孩子了吗,去检查检查。”
“你小子。”漆洋笑着朝他肩窝砸一拳,“挺好。”
刘达蒙东一出西一句,想到哪说哪,但漆洋听懂了他的意思。
——自己打算要小孩了,人也善良起来想积点儿福,碰上曾经欺负过的老同学,心里过意不去了。
至于在男科医院偶遇的经过,根据刘达蒙的描述,也就是在门诊叫号的显示屏上看见牧一丛的名儿,连是不是牧一丛本人都没对上号。
他在男科医院碰见的牧一丛又高又帅,超模似的,跟毕业照上的牧一丛根本就是两类人。
将这一切捋明白,漆洋对于刘达蒙整个心路历程只有六个字的感受:净放没味的屁。
十年,奥运会都办两届半了,早他妈干嘛去了。
以前的事儿漆洋不乐意想,也没意义。
把刘达蒙糊弄走,他拎着带给漆星的东西下班,熟练地点开顺风车接单软件。
今天运气不错,派来的第一单离租车公司不远。
漆洋照着定位把车开过去,远远就瞅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在路边等着。
“8893。”他对着订单上的手机尾号确认信息。
那人站在车窗外反问:“漆师傅?”
“嗯。”漆洋应一声没抬头,邹美竹的微信弹出来,又说想吃烤红薯。
西装男在车外迟疑了一下,在后排和副驾中选择拉开副驾的门,躬身坐进来。
漆洋选好路线刚要开车,身旁这乘客又开了口:“你是漆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