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漆洋不耐烦地喊回去。
邹美竹在厨房煮凉面,空调开到20度,开着电视哼着歌。
听见家门声响,她探头出去喊:“谁回来啦?”
看清漆洋进门的模样,她抱着肚子就是一声尖叫。
“能别喊吗?”漆洋打一场架还没听他妈的嗓门来得难受。
“这是怎么了?又打架了?”邹美竹小跑过来绕着漆洋团团转,“跟谁啊儿子,打坏没有?”
“没有。”漆洋有经验,没什么要紧伤。
绕开邹美竹转着圈的关心,他去拿了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
邹美竹在他屁股后头跟东跟西,问来问去。
漆洋在卫生间门口停住脚,扭头对邹美竹说:“我爸说晚上不回来吃了。”
“又不回家吃?”邹美竹的嗓子直接拔高一个调门儿。
她的注意力果然被顺利转移,挺着肚子就去给漆大海打电话,边拨号边嘟嘟囔囔地骂:“老不在家吃,指定是趁我怀孕外面有小妖精了……你就是随了你爸的根儿!一点儿好不学。”
漆洋摔上卫生间门,把水声开到最大,隔绝掉邹美竹的唠叨。
对着镜子脱衣服时,他检查着自己的伤势,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额角果然破皮了,拇指那么大的擦伤。
还又他妈是右脸,上回眼下那道口子刚消完看不出痕儿。
身上更不用提了,牧一丛还是喜欢逮着肚腹捶,看着不严重,一弯腰就酸疼得没话说。
漆洋打架一向有个原则:他不在乎自身无损,只要对方挨的揍比他狠。
但今天这仗打得他有些不爽,手脚上感觉没占到太多便宜。
不知道是在校外,牧一丛更加放得开,还是被尿衣服上实在太恶心人。
确实是恶心。
漆洋站淋浴底下搓着脑袋,在脑子里把刘达蒙赖家豪他们挨个儿过了一遍,也不能确定是谁干的这出事儿。
洗完澡出来,听邹美竹又念了一通。
漆洋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越听约烦,索性把碗一推不吃了。
他回房间锁了门,把邹美竹拦在外面倒头就睡觉,打算明天再问刘达蒙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第二天他还没睡醒,就被一阵阵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嗡嗡”声给震醒。
漆洋毛躁着脑袋坐起来,浑身都酸。
往桌上的电子表扫一眼,刚早上八点半。
他在房间里寻摸一圈,从书包外层把手机翻出来,是个陌生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