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没有剃胡子,这几天的经历让我没工夫打理自己。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只想紧紧把她抱住。
她没有右腿来支撑身体,膝盖以下小腿和足掌都是空荡荡的。她的另一条手臂也是如此,从大臂的半截开始,像是被快刀砍成两截,鲜红的肌肉纹理剖割面也没有血流出来。
这实在太诡异了,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眼睛里的血丝在迅速消退,呼吸原本带着一种浑浊的泥腥,慢慢恢复了正常。
那是她的体味,我知道,她有一点点日耳曼人的狐臭,经常用香水来除臭。这代表她的新陈代谢也恢复正常,似乎真的活过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亲爱的?”
我有太多疑问,太多太多疑问。
“我不知道!”玛格丽特摊开单手,如果她有两只手的话,应该就是在疯狂挠头:“我不知道,我的宝呀!你上个月。。。”
我并不着急,从冰箱里找到两瓶矿泉水,要玛格丽特慢慢讲述这个故事。
“我在医院里找到了自己的死亡证明?为什么?”
玛格丽特不好拧瓶盖,也没找我帮忙,她自然随性的用牙齿转瓶盖,然后猛猛喝了一大半瓶水,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有三十岁,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对!你被火车上跌下来的原木砸死了,山姆!”
听见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几乎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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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现在的我又是谁?
我在送信的路上,被火车碾成了八块?那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也变成了行尸?变成了蹒行怪物吗?
玛格丽特是一个女巫?她其实。。。
“我感觉自己没办法呼吸。。。”玛格丽特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天我找到医院里,看到你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山姆。。。”
“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接受这件事,但是我没办法。。。”
玛格丽特委屈巴巴的抿着嘴,摇晃着她根本就不存在的手掌。
“回到滨湖旁边的那条小路,我看见夕阳下,那个卖花的小孩子——”
“——以前你周五的时候提前下班,总会照顾他的生意。”
“给我一朵花吧?买一朵送给我?”
玛格丽特讲到这里,眼泪越来越多。
“似乎他也知道车祸的事情,他看见我一个人来了,没有问山姆先生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