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回不去了呀,没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
“亲爱的神呀。。。”
滚烫炙热的情感就像一场传染病,它比维塔烙印的传播性要强上无数倍。
在海洋的另一端,在理事柜台和客服部总管的共同努力下,猎王者找到了这些战士的牵挂之人——也包括阿豪的侍者,包括与他相差了二十多岁,亦师亦母的侍者。
想要跨越八千多海里的距离,传达平安无事的消息,也只能通过这一颗颗铃铛。
更凄厉的嚎哭声来自六组的两位候补,他们失去了领袖,把杰森·梅根交给七组精通医疗事务的战友,还没来得及收拾组长的遗物和尸骨,就调到了特级危险品处理组别来面对这颗核弹。
本来侯志勇可以克服这些情绪。作为六组的斥候先锋,要比领袖拥有更强的战斗意志,要在遇敌的第一时间想出对策,可是在运输杰森·梅根的途中,他犹豫了,组长替他完成了这次自戕爆破。
他二十七岁,作为龙骑兵的一员,兵团以行军能力为优势,跟着无名氏一起打满了全勤。
与他一个组别的观察员二十四岁,叫内森·库珀——是个棕红色头发的新西兰男孩子。
他们一直都保持着相对冷静的状态来应付难题,可是组长的传唤铃刚刚响起,兄弟俩的意志也跟着崩溃了。
该怎么回信呢?
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亲爱的小猫咪。。。”有人在轻声念叨着,啜泣着。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倚着岩台靠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又立刻站起来,忧心忡忡的看向齐寂指挥官那头。
那颗一吨重的核弹由六人抱起——
——他们咬紧牙关,重新走上一条漫长且艰深的道路。
。。。。。。。
。。。。。。。
[Part②·在一起]
“能撑住吗?下一段路换人了!”
作为灾兽混种,洪帆老爷拥有惊人的臂力,也是运输队伍里至关重要的角色。
齐寂的肩头挂住伞绳,勒出两条鲜红的伤疤,他难以承受这重负。
“我的领袖和我在一起。。。”
幸运女神从来没有抛弃他们,从来都没有。
没了歌莉娅来带路,这支奇怪的队伍却走得出奇的稳。
他们的记忆力很好,只要走过一遍,就能认得来时路,或许是铁道生涯使他们担惊受怕,在一个又一个洞窟中徘徊,在篝火前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看着墙中的影子,看向灰白粉笔画出来的路线图,还有亲人爱人的简笔肖像画。
走过八百多米的溶洞,还有一千六百多米的地宫。
走过一点五公里的复杂甬道,还有三点六公里的山路。
走上珠光峰地势平缓的盘山道路,走下陡峭险峻的复杂石滩。
走到酒神教堂的鹊山街道,就有十个遇难船员在等待着——
——当然了,还有两头小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