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珠珠娘娘安胎,就是天大的道德善事。
既然张贵人能做这善事,那么从武修文嘴里讲出来的话,就是借了灵光大佛的道德神剑来砍杀郎中了——这般狠厉的神器斩到它身上,使它揶揄不得,敷衍不得,只能低头挨骂。
雪明说得没错,修文想的也没错,他们不该怕妖魔,妖魔应该怕他们。
郎中看见张从风这副天真无邪的脸色,是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只能从贵人的表情里细细品出些许惊愕和可惜——想来张贵人也是动了真情真心,要与穆家接亲,要和黑风岭结善缘。
想到此处,这黑耗子的心底就流露出一点羞愧的意思,不知不觉也欠了张从风的人情。
郎中立刻问:“张贵人,您可安好?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都是佛雕师傅的主意,若是这十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冲撞了您,让您受惊了,我再去寻穆家女儿来。。。这一回。。。”
江雪明立刻打断,目瞪口呆的问道:“再来十个?”
“不不不!不!”郎中连声解释:“都是真金不怕火炼的女儿身!绝不敢了!绝不敢了!”
武修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吆喝道;“再来十个?你要吓死我师父?”
这声师父喊出来,就有点不对了。
江雪明回头马虎应了一句:“我有这能耐当你师父?”
武修文不管不顾,是死乞白赖胆大包天的德性,自顾自的和郎中说。
“这一品大员要教我读医书,带我去九界!父亲将我托付给他——这就是我第二个父亲!你要给张贵人许亲,我便避嫌喊他师父!喊不得么?”
郎中没有问,哪里能接这句话呢?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呆滞的“啊”了一声。
这耗子想不通呀,先是看着张从风,又看着武修文。
最后看了看赵家兄弟,赵家兄弟却避开眼神,不想和这妖魔对视。
江雪明:“行吧,郎中,你再讲讲这究竟是怎么一个事情?”
“再怎样!早知赵家大哥有阴阳眼,我也不敢用那剥皮树来戏弄张贵人!”老鼠精咬咬牙,认了这个错。
赵剑英错愕道:“我。。。”
武修文抱拳喝道:“赵家大爷威武!”
老鼠精接着讲:“这两条狗为佛雕师傅办过事,它们伺候人的本事不小,也会使些把戏法术来迷魂——没想到叫赵家二哥一刀捅死。”
赵剑雄跟着错愕道:“我。。。”
武修文接着换了个方向,抱拳喝道:“赵家二爷雄壮!”
老鼠精鞠躬行礼,连连道歉。
“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张贵人。您想见货真价实的穆家女儿,我立刻去寻来,任您挑选!~”
这个时候,江雪明终于开口提了要求。
“你把那个婆娑剥皮树,拿来我看看。”
郎中警惕起来——
“——贵人,您要看菩萨法器?”
江雪明嬉笑道:“我也被这些美女迷了心勾了魂,早在仙台府,就有高人指点,从仙台走到上京,要历三千六百劫——不是这几个弟兄,我这贱命一条的洋人,哪里能走到珠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