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委屈,专业课没上,外快泡汤,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堆积在一起。
唯一做得大快人心的就是用南宋的葵花盏盛羹,扔掉价值180万的茶叶。
但是这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然也不会不跟她算账。
他之所以对她有意见,处处针对,一点错误就放大,仅仅只因为她是池志安的孙女。
他讨厌池志安,她作为孙女也被打上讨厌的标签。
她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为什么要被牵累。
她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消气。
可是她连问都不敢问。
磨蹭许久,池绿鼓起勇气问:“那,还要拍吗?”
沈序秋似觉得好笑,随手将手机扔桌面,乌眸凉成夜色:“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眸晨时露珠似地晃着,盈盈水光感觉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手里还拿着杯喝了一半的芋泥奶茶,她口味倒是专一。几个月前暑假,在池家时隔10年再次见她,她也是握着一杯芋泥奶茶,浅浅芋泥挂在嘴角。
不一样的是当时少女眼瞳澄澈似漫天星光。
见到他疑惑又惊喜地呢喃:“小叔?”
空气漂浮淡淡的芋泥香。
她的嗓音清甜柔软:“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想不到,她记得他并且一眼认出他。
她几乎等比例长大,皮肤白白净净,另一只手拿着南大的录取通知书。
10年不见,都念大学了。
大学读了三个月,再也没那么清甜喊过他小叔。
礼貌客气带有怯生生的讨好意味。
池绿平复情绪后,问:“小叔,相机电池快没电了,能充会电再拍吗?”
坐在人工椅上的男人,眼眸漆黑不见底,她莫名感觉自己像一幅钉在墙上的画,甚至没有裱相框,任由他审视,评估,她无处可逃。
听见他浅浅嗯了声。
她才松了口气,自己找插座。坐在沙发,捏捏酸痛的脚踝。
没有旁人的办公室连空气都是肃静的。
池绿尽量不发出声音,从帆布包里翻出本子和笔记单词。沙发太舒服柔软,她开始犯困,早上醒得早,吃完饭又晕碳。
扒在沙发扶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