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肚子像被尖刀绞着,疼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池绿也不得不睁开疲惫的眼睛,用吊着的一口气礼貌地说:“小叔,我实在不舒服。”
小小的声音,旁人听着有点像委屈撒娇。
瞧她泛红的眼眶,沈序秋一顿,神色温下来,嗯了声。
小叔?
沈聿初在俩人之间来回扫,不知道池绿为什么叫沈序秋小叔,转而想到他今晚当着她的面叫过沈序秋几声四叔,小女孩可能觉得叫四叔不太好听,所以叫小叔。
小叔也显得沈序秋年轻。
只是没想到池绿会跟着他喊沈序秋叔。
有一种给女友介绍家人,女友跟着他一起喊亲戚的感觉,俩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就亲近了一大步。
沈聿初耳根子莫名有些滚烫。
这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模样落入沈序秋眼里,倒是稀奇。
沈聿初长了副好皮囊,成绩优异品德好又是云维集团的贵公子,从小到大最不缺凑上来的女孩,上了大学后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身边围绕着各种富家千金、温柔学霸、知性御姐。
但他在感情这方面不像其他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以玩弄女人为荣耀,很洁身自好。
含着金汤匙熏染浸泡出来的少爷却没染上不务正业,奢靡挥霍的臭毛病。
女人、赌博样样不占。
至今没听说过他的恋爱绯闻,女人不停凑上来最终结果都是毫无收获,激发了更多女人的征服欲。
不过无论怎么漂亮妖媚或清纯,在沈聿初这里都一视同仁——有人情没爱情。
外界都说沈聿初是高岭之花,像难得一见的千年雪山质地澄澈,要是能掬得一捧,饮上一小口,人生无憾。
礼貌周到是他骨子里的善良底色,但像这样对一个女生紧张关心又脸红的现象还是头一回。
沈序秋轻哂。
不明白沈聿初脸红个什么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女人。
声音不明显,敏感的池绿还是听见了。在她听来就是不满意她又回来了。
她咬着牙齿,屏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不是故意要回来,肚子实在疼得厉害,保命要紧。
蒋霖接了个电话,寥寥几句挂断后,提醒:“恒达董事已经在楼下等了1个小时。”
沈序秋沉默,似乎没有与人交谈和下楼见人的欲望。
须臾,薄唇轻启。
“他怎么还有腿出来蹦跶?还没跟税务局举报么?法务部干什么吃的?是要拖到过年?干不了就去财务部拿薪水走人。”
开口连续5个问句足以表明他对这事的不满。
“主要是卡在恒达那边的资金流向,财务是张董的亲戚,撕不开那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