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进来,你安心养伤吧。”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每次说起孟衍周,总会变得有些尴尬。
谷灵坐到方桌旁,细看刚刚换下来的药膏,拿起笔写下一张方子。黍谷的医术擅长从草药的变化推测毒性,然后改进解毒的药方。
卓不浪左腹的伤还疼得不轻,他翻翻身试着换个更舒适的姿势。话说得轻巧,但他却丝毫不敢大意,阎王杀手不比奈何岛杀手缜密,但胜在阴毒,又不计死伤,能不能逼出掌舵人尚未可知,他还需想好应对之策。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黄勉站在远处细观马车。一刻前,马车已停在这里,车厢里只有一人。
打更声隐隐传来,马车四周忽然掠出三个戴面具的人,一黑一白一黄。黄勉戴上面具,急步掠至马车旁,与其他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车厢里坐着五人,戴着黑、白、红、黄、绿五色面具,中央置一木箱。绿面展开手中的图稿,平放在木箱上:“诸位,这是谢家别院的图样,今晚我们要杀的人在东面第二间厢房。谢家别院护院十二人、祭师四人,内院还有个棘手的人,黍谷「阴阳书生」孟衍周。”
“在下和黑面从正门入,引出护院;白面从内院西墙入,牵住孟衍周;红面从内院东墙直入厢房,刺杀目标;黄面从后院入厢房刺杀。”
“如果失手,黑面和我堵住内院南门,白面和黄面封住西面,红面封住东面,将目标逼进后院。”
“为何要逼进后院?”黄勉问道。
“因为有人在后院等他。”绿面指着图稿细细讲了一遍,四人都记住了自己的任务。
马车停在了雷公山西麓的僻静处,绿面收起图稿,打开木箱,木箱里两把横刀、一把短刀和一柄剑。绿面跳下马车,又从车厢顶取下一柄长枪,白面接过长枪,各人都拿起自己称手的兵刃。
“诸位,无论成败,今夜之事都从未发生过。”绿面说完,当先掠向谢家别院。
黄勉站在墙外,直到听见长枪交击声,才纵身跃上院墙。院子里,两柄长枪正杀得难解难分,黄勉目光扫过,别院与图稿所绘几无差别,他很快便找到东面第二间厢房,从窗户撞了进去。
厢房里只有一人的气息,一人正侧身躺在床上,黄勉走到床边,抬起手中横刀,一道红影落在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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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影不是血,而是面具、红色的面具。黄勉竟摘下了面具,扔到床上:“也许你说得对,我现在不能再做有悔的事。你戴上面具或许可以救你一命,记住不要走后院。”
黄勉正欲离开,却听身后有破空声,回转身接住一物,正是他的红色面具。
一人正坐在床榻边:“这些话,你该亲口对卓不浪说。”
话音刚落,有人撞破窗棂,直扑床榻,从身后急刺床榻边那人。那人转身「回马枪」反刺,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柄银枪。
短刀对长枪,隔着床幔擦出点点火花,白色床幔碎成雪片、四散飘飞,雪片中一张黄色的面具。
床榻边那人黄勉在酉山见过,正是孟衍周。他戴回红色面具,推开房门,大步走出了厢房。他要去找卓不浪,但不是杀他,而是帮他。
别院里处处是厮杀声,黄勉跃上屋顶四下观望,绿面和黑面已杀了七八个护院,白面也刺伤了枪手……
这时,内院里人影一闪,一道清光直劈白面。白面横枪挡下短刀,短刀削切挑刺,刀刀不离白面要害。
「一寸短一寸险」,短刀如影随形,白面的长枪难敌近身的短刀,双臂连中三刀,胸口也被刺中,被一旁的枪手趁机一枪贯入后腰,再无力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