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太后最重视的小儿子,一个是侯府最疼爱的小女儿,两方都不约而同铆足了劲,势必要将这门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绝不叫自家儿子女儿吃亏。
相比于家里人的忙碌,云冉则一心盼着玄都观之游。
终于,七日一过,她能出门了。
这日一早
,云冉打完拳,做完早课,便换了身素雅的淡蓝色裙衫,在院子里等着大嫂派人来。
桂兰嬷嬷看着小娘子这般素净的打扮,本想劝劝她戴两朵鲜亮的花簪,但想到小娘子早上还试图把旧道袍翻出来穿上,这会儿能穿寻常裙衫已是很大的进步了,便默默闭上了嘴。
“来了来了!大少夫人身边的夏枝姐姐来了。”
青菱隔窗瞧见人影,忙不迭回首禀告。
云冉“蹭”
得从榻边坐起来,瞧见夏枝:“是准备出门了吗?”
夏枝盈盈行了个礼,露出个笑脸:“正是呢。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大少夫人说小娘子若收拾妥当了,便出门吧。”
“早已妥当了。”
云冉对镜理了理黛蓝色的裙衫,确定仪表整洁,方才与兰桂嬷嬷打招呼:“嬷嬷,我玩去啦!您放心,我会注意保暖,早些回来的。若是路上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给您也带些回来。”
兰桂嬷嬷唇瓣翕动两下,有心想纠正小娘子几处错处,但孩子这般实诚乖巧,实在开不了口。
罢了,等晚上回来再说,不必这会儿扫兴。
“小娘子照顾好自个儿就成,不必记挂老奴。”
说罢,兰桂嬷嬷又揪着青菱到一旁殷殷嘱咐了一番,方才目送主仆俩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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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小小风寒被迫在家待了快半月的云冉,一出府门,就犹如那出笼的小鸟儿,雀跃不已。
“可算出来了,这些时日天天闷在院子里读书学规矩,我都快闷成木头了!”
她掀起车帘一角,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只觉呼吸都畅快许多。
“母亲原本也想来的,只她还在为你的嫁妆单子发愁,无暇分身,方才叫你三嫂一道作陪。”
李婉容道:“既然妹妹兴致如此高涨,今日我们在玄都观多逛逛。”
钱似锦也不去计较大嫂口中“作陪”之语,只笑盈盈道:“虽说如今已是秋日,无缘瞧见三月桃花遍开的盛景,但灵官殿后山有一棵千年老银杏,据说叶子黄了金灿灿的,就像挂了一树的金锭子,可好看了。”
李婉容:“……”
这钱氏嫁给三弟也有一年了,如何说话还这般俗。
云冉则是极捧场地哇了声:“就是这会儿还不到九月,也不知叶子黄了没。”
两人就叶子黄没黄讨论了好一阵,李婉容好不容易插上话,赶紧将话茬引到正经事上:“昨夜你们大哥收到了从豫州来的回信,二弟俩口子说了,会在冉冉大婚前赶回来。”
一听这话,果然没人再去在意叶子黄没黄。
云冉满是好奇地问起她那尚未蒙面的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