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林梦秋感觉很不爽,难道你都会了么?还是根本没有认真做?我当年都做错那么多,你就一点没有?
转念一想,自己应该是很烦别人打扰的人呀,他不来问自己问题,不应该乐得自在才对么,希望他问问题又是怎么个事儿……
或许还是那种落差感吧,梁老师和老爸都说‘多带带他’,连她自己当时也觉得‘他肯定要麻烦我了’,结果到头来人家除了跟她借书之外,愣是没麻烦过她一次,有种对自我价值判断错误的沮丧感了……
“做得怎么样?”
林梦秋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完又补充道:“有不懂的吗?”
做题中的陈拾安停下笔,抬起头。
隐约能看出来少女某种很期待的目光。
他其实很想说,有不懂,能跟我说说你画的那个[小兔子哭哭]是什么意思吗?
做了多页的练习册,他总共发现了三个[小兔子哭哭],这也是练习册上他唯一不懂的东西了。
“有。”
陈拾安点了点头,顺道将手里的练习册横移到了两人桌子中间的位置来。
“我在想这一题。”
他很诚实,只说了自己正在想,但没说不会做。
可听到林梦秋耳中味道就不一样了。
明显见她眼睛一亮。
她一只手握着水瓶身、另一只手把着水瓶盖儿,像这样与人的沟通交流,她手里总要拿点什么东西才会更自在。
少女微微侧头,看向陈拾安点着的那道题,目光下滑,也看到了自己当年写的答案。
“你看答案了吗?”她问。
“还没。”
“嗯,像这道题有三种解法,我之前写的这种就是比较常规的,也是课本上教的,你可以先列个不等式组……”
当年这题也是难倒过她的,只是多年过去,曾经难倒她的题目也变得简单了,她甚至扫一眼就能想出三种解法。
她其实不擅长教人数学,生怕自己说的东西陈拾安跟不上听不懂,便一点一点掰碎了来说。
好在他能跟得上的样子,一副听得认真的神情、时不时‘嗯’‘啊’‘这样啊’的回话,让她感觉十分受用。
“……这第三种解法,需要你思维灵活一点,你刚开始练,就先掌握前两种常规的方式吧。”
“除了这三种解法还有其他解法吗?”
“我暂时还没想到。”
“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