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婵家的邻居。
平日里都是一派斯文模样。
据他自己交代,一切都是他不幸家庭的错。
二十多年前,廖川高考落榜,他喜欢的女孩则考入了知名学府。
他复读过,努力过,第二年的成绩比第一年还差。
家里对他不报希望,不再支持他复读。
他的人生轨迹就此与心仪的女孩分道扬镳。
此后,廖川日渐消沉,过了一段颓废的日子。
家人认为成家或许能让他振作,便张罗着为他娶妻。
审讯室里,廖川暴躁地捶打椅子。
“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喜欢的是温柔、恬静、有文化有内涵的女孩子。他们给我找的是什么人?蛮横、粗鄙、大嗓门,干着肮脏的活儿,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在资料里,廖川的口中没有女人样的妻子做过环卫、当过小工,擦过皮鞋,卖过红薯。
两位审讯的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了策略。
一名警员引导话题,冷声道:“既然你认为这是苦难的开始,结婚前你完全可以反抗,坚决不结。”
廖川顿时哑火,呐呐无言。
警员继续施压:“二十年婚姻,你有无数次机会选择离婚。”
廖川反驳:“我都是为了孩子!”
警员激他:“这么说,留在这段婚姻里,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据我们了解,是你妻子用你口中那些‘肮脏’的工作,供养着你穿衬衫皮鞋的生活,还按揭了你们现在所住的房子。”
鼻青脸肿的廖川果然如警员所料般激动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懂什么?我的生活不该是这样!我本该在人人羡慕的大学读书,做体面的工作,娶个斯文有学识的漂亮女人!”他咆哮着,“就算我过不上,我的孩子也该过那样的生活!是老天不公!我那么努力培养他们,他们却让人失望透顶!”
资料里,廖川和妻子有两个儿子。
一个早早辍学,辗转于理发店当理发师。
另一个高中分流读了职高,现在汽修店工作。
生活虽未如廖川幻想般“体面”,但都靠双手自食其力。两人与母亲关系亲近,对这个父亲却十分疏远。
家庭中的冷落让廖川更加病态。
他在中学附近租了一间月租300块的便宜小屋。
在那里,他是自己的王,远离家庭和社会的烦恼。他时常去那里独处。
更重要的是,小屋的窗户正对街面,放学的中学生大多会经过。
透过那扇小窗,他能窥见自己一生求而不得的“美好”。
各式各样漂亮、有文化的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