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啊。
真的是酷刑啊。
卫停吟边想着边受不住地嘴角抽搐,羞恼得耳根越发滚烫。他穿好里衣,把衣襟紧紧收在一起,深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来,突然耳边一凉。
卫停吟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差点在床上跳起来。等抬眼一看,才见是江恣拿着一条毛巾,刚碰了他的脸。
“抱歉,师兄,”江恣忙解释,“我是看师兄流了好多汗,想帮师兄擦一擦……”
卫停吟抽了抽嘴角。
“我自己来。”
他哑声说。
江恣点了点头,把毛巾递给了他。
卫停吟的确流了不少冷汗。他给自己擦了擦脸和身上,才真正长舒了一口气出来。
“很疼吗?”
江恣担忧地问他。
卫停吟摇了摇头:“还好。”
“疼的话,我去找人问问可有止疼的灵药。”
江恣说。
“不必了,不过是疼一疼而已。”
卫停吟说,“做剑修的,谁没疼过。”
江恣面露不满。就算卫停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接受卫停吟疼得流汗。
但卫停吟都这么说了,他也无法再去反驳,跟卫停吟再对着干的事儿,江恣已经做不出来了。
卫停吟咳嗽了下,江恣赶紧给他倒了热水。
卫停吟从他手上接过热水。
喝下几口,卫停吟抬头望着他。江恣坐在床边低着头,连看他都不敢了。
卫停吟看着他,张嘴想说些什么。
他想问江恣怎么想的,此时此刻似乎气氛正好,很适合确认关系。
可话到嘴边,一时又说不出来了。
江恣这回不跑了,就坐在他床边,可卫停吟忽然转念又觉得,此刻气氛并不正好。
刚经过一场换药,气氛实在有些奇怪,卫停吟身上发烫,江恣不怎么敢抬眼看他,连此刻最平常不过的相顾无言,都在四周暖黄的烛光里,带着太过温柔的旖旎气息。
卫停吟真的很不擅长这个场面,他这辈子就没谈情说爱过。
他突然开不了口了,于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