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小子,能不快吗?”女人说:“快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是图财吗?我心里暗想。
乱世之中,图财害命,虽不合情,倒也合理。
男人开始翻我的行囊,女人的手则在我的身上游走。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尺子、朱砂、毛笔、鬼画符。。。。。。”男人骂骂咧咧的,忽然语气喜悦起来:“银元!还有好些铜子儿!”
“行了,赶紧把钱拿出来,人抬走,丢到老地方!”女人吩咐道。
我长得颇为高大,身材也壮实,那男人费了一番力气才扛起了我,嘴里骂骂咧咧,嫌弃我重,走几步喘一声咒骂两句,我眼皮隙开一线,瞥见是在走荒草护坡的乡野小路上,也不知道他要把我抗去哪里。
约莫二三十分钟之后,大概是到地方了,男人把我放了下来,将我的行囊“哗啦啦”全丢在地上,他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之后,开始拍打我的脸:“喂,小崽子醒醒!”
我当然是一动不动。
“侉子!”男人笑骂了一声,起身走了。
耳听着脚步声离得很远之后,我睁开了眼睛,一吸肚子,张开嘴,“哇”的一声,把混了蒙汗药的水全给吐了出来,然后开始打量四周。
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夜幕降临,月明星稀,我所在的地方,是个废弃的土地庙,气氛阴森。
里里外外残垣断壁,墙倒屋塌,土地公的泥塑都结满了蜘蛛网,这年月的人朝不保夕,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也没谁肯拜土地爷了。
月光从土地庙残破的瓦缝漏下,照亮供桌上那歪斜的神像,映衬得土地公面目狰狞,嘴角裂至耳根,仿佛在狞笑。
我有些茫然,把我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不怕我醒了以后去找他们算账吗?
忽然,一股特别的土腥气钻进了鼻子里,我皱了皱眉头,仔细望向地面。
干枯的稻草凌乱的堆着,我用脚踢开,下面赫然是一层新翻动不久的浮土!
我当即施展出家传“六相全功-鼻相-万嗅术”,仔细闻那气味,一股恶臭破土而来,我脸色顿变,有尸气!
“嘎嘎~~~”
外面乌鸦绕树,脚下怪声窸窣。
忽然,浮土之下伸出来一截惨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