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回头,摸摸后脑勺:“辅助监督们只做一线跑腿的工作,还是太浪费了。”
不如说正是因为他们常做一线跑腿的工作,这时候五条悟把他们塞进办公室里才更加舒心———还有谁能比曾经在现场长年累月工作过的人,更能做出支持现场的决策呢?
在那之前,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集中培训,这部分工作就由他、杰、七海、冥冥和九十九等人来完成。
而在这段时间里的教学工作和任务安排,就留给小桃子、夜蛾校长还有她到处找来的各色老师。
人手一充足,他做事也没有顾虑,老头敢反对他就敢把人脑袋按进马桶里喝饱水。
这下所有人都闭嘴了。
伏黑甚尔跟在后头,完全充当一个打手角色,心里也算是服气:这小子总算做了点有血性的事。
天知道十年后睁眼发现五条悟蜕变成人民好教师的时候他有多震惊,现在看来骨子里还是没什么变化,是个顽童。
不过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黑发男人摆摆手:“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吧?”
“唉,这位家长,控制欲太强了对你们的亲子关系不会有多少好的影响。”
五条悟笑嘻嘻说,“你看,我就不怎么管他们。”
“你又不是他们亲爹。”
说是这么说,但五条悟提了一嘴之后,伏黑甚尔也确实没那么急着赶回去了。
他想起之前津美纪和他聊天时提到的话。
“小惠……多少有一点不太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
津美纪跟他说话时有一种奇异的坦诚。
毕竟在一个户口本上生活过,津美纪比惠年纪更大,又早熟,很早就明白重组家庭是什么意义,也知道这位继父相当危险,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即便如此,她对伏黑惠依然如同亲生的弟弟、朋友、家人那样亲密,互相爱护、尊重,这由不得伏黑甚尔不听从她的建议。
伏黑惠当然是个珍爱家人、尊重姐姐的好孩子,但面对外界的冲击或者变化,他的反应总让津美纪觉得微妙。
好像只是在照本宣科,课本上讲一个正直的人应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了。
实际上他自己的想法是什么,面对不同的情况,是否有不同的感觉和考虑,津美纪往往很难察觉到。
“他需要同龄人的帮助。”
津美纪摇头,“我是姐姐,是‘长辈’,总有一些话是惠无法和我讲的。”
况且她只是普通人。
有什么会让一个咒术师向普通人求助呢?没有那种可能。
伏黑甚尔从不知道津美纪居然为伏黑惠的心理问题考虑过那么多,什么“极强的牺牲精神”啦、“迷惘”啦、“强烈的自毁倾向”啦……
他听了也没怎么警惕,毕竟做老爸的还活着,那儿子和女儿但凡有生存的危机都该由他解决,而他也必然做得到。
只不过,津美纪说有的东西只能是同龄人来插手,还要给伏黑惠提供“帮助”,他就忍不住要唱一唱反调。
“你确定?”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的口吻,很轻松,甚至有点轻蔑,“那两个初出茅庐,连咒力都不知道该怎么用的小孩能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