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里包恩肯定用不上别人来操心,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面对这个世界啊?
还是说真的像个尽职尽责的完美家庭教师那样,把一切事件都当做“培养沢田纲吉”这个终极目标的随机考题了?
就像隔壁床游手好闲的舍友考试成绩发下来其实是年纪第一、学生丢掉的热水瓶都要捡来用的舍管阿姨在本市有五套房子、铁面无私的冷酷教授会在期末周给每个能捞一把的学生打满平时分。
…………简单来说,就是三个字:没想到。
她当然也能说出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样让人潸然泪下的教师精神,但说说而已,谁不会呢?真正会这样做的人总是很少的。
更不用说,里包恩拿去给纲吉练手的世界,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世界——不是指敌人有多凶残,而是做为彩虹之子,光是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去,对里包恩来说已经非常艰难,一个搞不好就要没命的哇!
真是当老师当上头了。
怪胎。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基地,正好遇上纲吉和狱寺出来。
高杉桃抬手要打招呼,这两人却跟没看见一样,两抹游魂似的,双眼发直脚步悬浮,从她和里包恩面前飘了过去。
“十、十代目,抱歉辜负您的期望,老姐实在……实在凶残……”
“没事的,狱寺同学……拉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呵呵……”
“十代目,我们,加油吧……”
“狱寺同学,共勉……”
高杉桃:“?”
“怎么听上去像老太太说梦话。”
她好奇地往两人过来的方向探头。
岔路口,前后脚走来的两名临时教师,彼此点头示意。
粉色长发的碧洋琪摸了摸镜片上由热乍冷而冒出的细密水珠,嘴唇涂了唇釉,整个人显得亮晶晶的。
蓝色长发的拉尔则对这头的一人一婴儿抬了抬手,表示“姐不是没看到姐就是懒得开口”,然后转身走人。
“话说回来,里包恩。”
碧洋琪走过来,跟高杉桃并肩,对她肩头的里包恩柔声道,“刚刚隼人跟我说,他们几个好像打算好了,要瞒着京子和小春事情的真相。”
里包恩点头:“这样?知道了。”
高杉桃当然也听见了,问:“你觉得瞒着会比较好吗?”
“你想告诉她们?”
“如果被问到的话。”
也就是不会主动说,但也不会撒谎?倒是很符合她的做派。
里包恩来了兴趣,问她:“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其实小春和京子知不知情,你都无所谓吧?”
高杉桃按照刚刚窥见的《里包恩教育心得》推测,“反正只要纲吉能对他自己的决定负责、承担后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