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虽说狱寺还是很讨厌他——就像一尊活生生的铁证,让他那句无情无义、冷酷无情,怎么都说不出口。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不对十代目的消息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真是不可理喻!!
他又狠狠瞪了高杉桃两眼,最终还是气冲冲地走了。
从他停下话头到转身走人,全程一句话没说,以至于高杉桃根本没搞明白他这是在气什么,总之就是很生气。
不过狱寺从认识到现在一直以来都很生气,她习惯了。
高杉桃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扭头问里包恩:“我刚刚是不是该哭一哭比较好啊?”
里包恩:“你认真的?”
高杉桃:“不然岂不是很铁石心肠?”
里包恩呵呵笑:“我也没哭。”
高杉桃理所应当:“所以你是坏人嘛。”
里包恩:“……”
还真别说,他很难想象高杉桃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事情痛哭。
但里包恩并不觉得奇怪,他也不是为了一件悲痛的事轻易落泪的性格。
更别说里包恩对这件事还存有太多疑点,他很难相信这个甚至计划好提前把高杉桃塞回十年前的学生,会毫无防备,被人当胸一枪。
但没有证据,也不便多说,于是提起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想的?”
高杉桃:“?”
里包恩挑眉:“把六道骸救出来了。”
在他看来,六道骸关着也挺好的,反正有库洛姆在,并不影响他在关键时刻发挥实力。
更不用说库洛姆比他听话一百倍,这对里包恩而言,是十个有实力的六道骸都赶不上的优势。
高杉桃实话实说:“因为我答应过他的,之前就说好要捞他出来,只不过突发情况嘛……所以欠他一次啦!”
里包恩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跟六道骸这样的人讲“守信”,多少有点像跟杀手讨论“慈悲为怀”,是一种毫无根基、十分悬浮的幽默言论。
他只是顺着高杉桃的话往下说:“这么说的话,你还答应过多少人多少事?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高杉桃:“……”
高杉桃有点头皮发麻。
这、这怎么说得上来?她那时候又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去到十年前?!很多事情都是随口就答应下来了啊!
什么跟云雀的约架跟贝尔的刀具保养跟路斯姐一起做新年战甲……呵呵……
甚至也不是什么生死关头来世再见的重大约定,不是要帮忙越狱这种计划周密耗费心力的事,就只是平时吃饭打架闲聊的时候约好的日常而已。
如果这些都算进去,那就真的太多太多了。
不说别的,她之前还答应过弗兰会在新的一年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呢,虽然是某次网球双打输掉的结果——都怪列维这个木头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