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直接从中间被削开,胧沉默不语地看着那几个人坠落下去。
昏迷了吧……这也是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的伤势和精力早就已经不支持他们再清醒哪怕一秒钟。
——不详的红光再次降临。
*
一片狼藉的陡崖边,两道人影笔直立在那里。
如果有人从他们的视角往下看,正好能将那几个颇负盛名的攘夷将领狼狈四散的模样收入眼底。
虽然无法直接杀掉他们,但以虚的能力,要将四人轻易丢向不同的方向,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不要紧吗?”
胧轻声问,“他们……毕竟是让天人都感到棘手的将领。”
虚挑起眉梢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胧却隐约意识到他的答案。
放虎归山,那也要看放回去的究竟是不是老虎啊。
唯一最敬爱的老师当面赴死,学生们却仿佛亲疏有别一般对他的情况不甚知之……这已经让情况坏到极点。
那么老师的死是否应当有人出来负责?是否应当有人被责备?又要如何将这件事抹去,当做没有发生过?显然是绝无可能的。
这其中又掺杂对松阳信念的继承——是否继承、如何继承、继承到了什么地步……
能产生分歧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
虚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久违的恢复完整的滋味,他站在原处,任由风与雾涌进自己的身体里。
大约心情好了些,他忽然又有兴致讲话了,对胧说:“不要紧。”
胧垂着脑袋听他说。
“猛虎没了心气,就只是流浪的野猫。”
虚的声音含笑,看来的确心情很好,“同理,再也无法联手抗敌的将领,也只是有些身手的流氓而已。”
“而且——”
他抬手,用那只无论什么时候都冰凉的左手,抚摸胧乖顺露出来的后脖颈。
“胧,难道你以为,用灵魂作为抵押的契约,就能够永久起效了吗?”
手下的皮肤不出意料地微微发抖。
虚含着笑,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去告诉那群蠢猪,地球——可以拿下了。”
*
高杉桃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
她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类似宇宙大爆炸一样混杂着各种气味和颜色,但最终组成了红色光束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