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痛苦且不解: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什么做不到?”
他直直望向傅眠,眼睛依旧明亮澄澈,目光清明,没有改变。
和之前无数次一样,视线触碰到这目光就像触及燃烧的火焰,傅眠微阖眼避开,脑袋后仰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神情也展出疲惫:
“跟踪监视吗?”
“沉熠…”他笑了笑,这两个字在舌尖缱绻许久才吐出来,讲话却带出认命的意味,
“对不起,我就是做不到。”
橘焰从烟尾缓慢燃烧,它不断向上攀腾,欲望吞噬一切。
“我改不了,也不想改。你接受也好,你不接受也罢,都无所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烟灰簌簌落下,清晰的木质纹理被掩盖。
“包括你。”
当他推开门的一瞬,当他看到沉熠拿着这些资料的一瞬,傅眠心脏深处传来的第一感觉不是恐慌是喜悦。
太好了,沉熠你看到没,那女孩对你不怀好意,这是一场围猎。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所以不要和她说话了,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了,你应当像那天看电影一样,趴到我的怀里,我会保护你。
你不必害怕,你也不会受到伤害,我会保护你,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注视我,只注视我。
可是为什么…傅眠望着上空的蓝烟,这是一片浓重的乌云,遮掩住所有包括他的心脏,可是为什么你没看到呢?你为什么只注意到这一点点渺小的不足呢。
“你三年前去了法国,同时期你外公在江城放出消息要为你挑选合适的相亲对象。”
橘焰已经攀至顶部,好似欲望焚尽所有理智。
他掐了烟,朝着沉熠走近,一脚踩在散落到地板上的纸张,
“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
徐家世代清白,到了沉熠这里更是,掌舵人的独子,拥有已定的继承权,相貌与人品皆上等,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抢破了头。
“可惜,”傅眠揽住他的脖子,如痴如醉地盯着他,“一个也没得逞。”
“你干什么了?”
沉熠垂眼望他,将人慢慢推离。
浓重的薄荷烟草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傅眠拽住他的衣角,在原地站定不肯后退:
“我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