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眠,”
沉熠直呼身前人的名字,呼吸平稳,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就这样径直问出了口,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这一刻沉熠性格里的占有欲和强势彻底显露。
不管傅眠对他有着什么感情,这份感情都不应该由第三个人来告诉他。
车内的空气因为暖气被关掉而一点点变得冰冷,清楚地感受着温度的流失,沉熠的大脑却逐渐清明,这一瞬所有茫然与质疑全部褪去,他呼吸平稳,等待一个答案。
但有一个人的呼吸并不平稳。
傅眠抬眼,在昏暗中去看男人。
十年,他从千军万马中闯过,从一地泥泞中走过,力挽狂澜过,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过,但现在,但此时,傅眠看着沉熠的眼睛,一双很沉静很认真的眼睛,他说不出来话。
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又吐出来,艰难地控制肌肉伸出手抹了把脸,嘴唇哆嗦着,嗓音是抖的,带着哑:
“没什么心思,喜欢上你了,就这样。”
这句话说完他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这么多年一向直挺的背突然卸了劲儿的塌下去。
不是瑞士,没有雪,没有星,只是在一辆连灯都被关掉的车里,昏沉中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
意料之中的答案,沉熠垂下眼,他既然问出口心中就一定有猜测,只是真到这一步还是觉得恍惚且不可置信:
“认真的吗?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傅眠说话,语气中的严肃和冷静几乎要把对方的心脏和理智都震碎。
傅眠喉咙干的说不出来话,只能点了点头盯着沉熠看。
在黑暗中沉凝的气氛令人心悸,血液涌动,心脏跳动,一切都清晰可闻。
呼吸被屏住,眼球酸涩,他努力睁大眼睛,在昏黑景象中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凝息等待最后的审判。
咔哒
一声微响打断他的思绪,暖黄的车顶灯被沉熠打开。
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着沉熠眨了眨眼,这举动和暖黄的灯光驱散这一整晚的冷淡漠然。
沉熠望着他,得到确切答案反而踏实下来,他沉吟片刻,说:
“有点突然,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柔和灯色像是轻飘的雪片缓缓落在沈熠眉眼,染上一片暖意。
“我只有想清楚了才能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关系该是什么走向,所以你给我点儿时间。”
他瞥了一下对方紧张而握到发白的拳头,并没有因为傅眠的告白而感到尴尬,还是直接伸手去握住傅眠的手,把对方的手指一根根伸开露出手心溢血的月牙形伤口。
“还有,我得回一趟江城。”
话音未落,对方就猛地抬眸,眼神执拗,刚刚平缓的心跳又剧烈跳动起来,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