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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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眠手里把玩着这枚小小的U盘,U盘的末端是一段明黄色的穗子,被他拨弄的凌乱,柔柔的从指尖滑过。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穗子是家里挂历上垂下来的,沉熠犯懒,想给U盘系个坠饰防止因为不起眼弄丢,却又懒得动,干脆把挂历的穗子拽下来给系上去,当时拿着U盘在傅眠眼前提溜转着晃悠,语气懒洋洋的,含着笑:
“等我把项目做完了,你要给我发多少钱的工资?”
当时他扫了U盘上的穗子一眼,笑着反问回去:“你把我的挂历弄坏了,你要赔我多少钱?”
对方怎么说来着?哦对,傅眠笑了一声,将U盘握紧——
“钱是没有的,以身相许行不行啊?”
他继续往前走,心想,以身相许?
那简直求之不得。
明黄色的穗子也被他握进手心,只留一点线头溢在外面,明丽的颜色,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朵花娇嫩的花蕊。
以身相许吗,那还有三天,傅眠抬脚拐进走廊,他再次默念,还有三天——
“那就谢你了,陆婉。”
这是沉熠的声音。
“小事一件,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和我联姻,我就帮你拿回徐氏。”
这是一道女声。
默念被打断,他抬眼看着站在走廊上交谈的一男一女。
陆婉?眼球大量毛细血管破碎,眼前景色盈满血色开始模糊,在血液轰鸣和愤怒的嚎叫中,傅眠默念这个名字。
哦,想起来了,他眸光扫过女孩的高跟鞋,这次穿的不是羊皮小靴。
是沉熠之前的相亲对象。
在他告白之后迅速约见的相亲对象。
那这话什么意思呢?血雾中有一道身影向他走来,傅眠微阖眼,遮挡住在眼眸中迸涌的血色漩涡,明黄色的穗子被他再次握紧,这次连线头都被捏进去,像是一朵花枯萎的花蕊。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他不抬眼,只是微笑着将U盘交给走过来的沉熠,听对方对那女人说别开玩笑了。
他闭上眼不作声,依旧微笑,忍耐一下,傅眠,他在心中默念——
今天,距离去瑞士还有三天。
事情不可以被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