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徐超元笑了笑,一如既往,沉静又热烈,是岁月不曾抹灭的鲜活。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那就什么疼痛都可以忍受。”
什么都不重要,喜欢最重要。
有人曾用十年的时间,一步一步,以更好的姿态向他发出邀请共赴美梦,那他就应用余生使这场梦永不苏醒。
感情是相互的,既然傅眠可以忍耐十年等待,那自己就应有余生相伴的决心。
他承诺过的。
轰隆——
这积压已久的乌云终究还是承受不住水汽的累压,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砸到人脸上陡生疼痛。
徐超元叹口气,低眼看泥土被雨水搅弄,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去反驳沉熠这幼稚可笑的想法,但他没有,否认这样的话就等于否认多年前那个向他伸出手的姑娘。
什么都不重要,喜欢最重要。
“你长大了,”他率先一步迈出菜畦,拱门处低垂的枝条淌着水,和雨水一同滴在脸上,湿哒哒的浸的他的心硬不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老了,管不了。”
沉熠连忙跟上,将伞撑开。
黑色的伞面在阴沉天色里并不显眼,恍若一幅中世纪古老油画,朦胧中颜色早已褪去艳丽的尖锐。
“但你不能继承徐氏,这是代价。”
徐超元面色平静,语气也平静,“你妈妈当初嫁给你爸爸,放弃了将近3%的股份,这让她用了十年才将集团彻底掌握在手里。”
“而你,”徐超元看着他,注意到这雨伞倾斜的厉害,沉熠的半边侧身早已淋湿,他默了默,说,
“你在京城放的那场烟花我也听说了,小熠,你学不来那一套也做不来那一套。”
“你和你妈妈不一样,她两个都想要,她的野心能支持她完成这一切。你没有,你只想要一个。”
徐超元将伞扶正,雨斜着打进来,濡湿他的肩头:“那就放弃一个。”
或许这并不是代价是祝福,徐超元头也不回的往宅子里走,红薯田被他远远抛到身后,就像那一抹倩影永远只能停留在那里,再不能陪他往前半步。
人生需要抉择,像徐雅云这样能全部收入囊中的太少了,大多数人只能在挣扎后选择一个,但在这挣扎中又饱含了多少痛苦,谁也说不清。
不如在最开始就只要一个。
沉熠嗯了一声,显然是对这并不在意,他拥有的足够多,早已满足。
不过。。。他撑着伞,雨雾扑面而来,泥土湿润的气息钻入鼻腔给肺腑带来一阵安宁舒适,这让他笑起来,虎牙尖又展露出来,他想,这下真要靠傅眠养他了。
唔,不知道小狗主人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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