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没听到傅眠叫他,四周一片安静,可以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和心跳。
他把胳膊放下睁开眼,车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车库内浓郁的黑暗蔓延进车内,无光夜色中沉熠只看见一双专注望着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他默声,片刻后开口:
“怎么不叫我?”
听他的声音对面的人一愣,声音在幽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清晰,连带着那些沉熠之前从未注意的情绪也一并暴露:
“我以为你睡着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说着这人就伸出手来,习惯性地想去摸沉熠的酒窝,结果被沉熠一下子拽住手腕。
手腕握在手里,腕骨坚硬,隔着一层皮肉透出灼人温度。
并不纤细,并不柔软,握着它绝不会让人产生错误的感官。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腕,再清晰不过。
这想法不知为何加重沉熠眉眼的焦躁,他想起高中某些不美好的回忆,手上稍一用力便使对方往前扑过来。
没有灯光,但有人目光灼灼,他盯着傅眠,眼神直白又冷静,在昏沉的黑暗中第一次用这样充满审视的视线去看对方。
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扫到耳侧那枚耳钉时却顿住——
S…Y?
他盯着那繁杂的花纹,昏暗中镂空的光芒如此闪耀,竟呈出经年未曾揭露的秘密。
耳钉是何时戴上的?
沉熠陷入迷茫,印象中对方侧耳的碎星早已闪烁多年,甚至可以回溯到一切的开始。
依稀是十年前。
手上力度不自觉放松,沉熠伸出另一只手,缓慢抚上傅眠的耳垂,摩挲那枚耳钉,低声问:
“这刻的什么?”
傅眠抬眼,敏锐感到他情绪不对,于是斟酌两秒,踌躇开口:
“花纹罢了,没刻什么。”
沉熠扯了扯嘴角,又用指腹感受了一次那凹凸的刻痕,他撤开手,意味不明:
“是吗?我还以为刻的我名字缩写。”
有人猛然抬头,在他震惊的眼神中,沉熠直视着这人的眼睛,平静开口:
“刚刚杜净远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心思,”
他停顿两秒,视线扫在对方脸上,注意到对方突然停止的呼吸声,他默然,片刻后继续开口:
“我告诉他,不管我知不知道那都是我们两个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那傅眠,”